聽到徐福的這一句抱怨,場中的石猛身子晃了晃,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圍觀的眾人更是一片死寂,什麼叫又破了?所有人看得很清楚,剛才石猛用拳幻化出的猛虎可是實打實地撞在徐福身上,徐福也被撞進石壁裡,怎麼看都應該是筋斷骨碎的結局。
“怎麼會這樣?”
看著徐福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一邊拍著身上的塵土一邊麵帶羞澀地走回場中,眾人中就算是最斯文的那個學子也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了一句“你害羞個錘子啊!”
“這可如何是好?”
徐福有些犯愁了,他這身衣服都是借佘進的,如今又成了破布條,而打賭贏來的錢全都押在上一場與海棠的比試上,胡維這個沒品的居然找不見人了,搞得他如今身無分文,要找人借衣裳穿的尷尬境地。
“你彆裝了,趕緊認輸!”石猛微微有些顫抖地指著徐福叫道,表情有些猙獰,不隻是施展虎嘯拳損耗過度,更因為徐福的完好無損讓他對家傳絕學產生了一絲動搖,一向在他心中無堅不摧的虎嘯拳第一次全力施展,居然隻是打碎一身破舊的衣裳,這對石猛來說,不亞於一記重錘砸在心頭。
“你是不是該賠我一身衣裳啊?”徐福一邊說著,一邊去把比試前摘下的腰帶又係上,好歹能遮擋一下身上的破洞。
“你……”
石猛一個你字之後,沒來的及再說彆的,就覺得腦袋一懵,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了,趕忙深吸幾口氣,把手伸進懷裡摸索。
“你彆這樣,不用你賠了還不行嗎?”徐福見狀,趕忙說道“不就一身衣裳,你至於嗎?”
“我……”
徐福的話讓石猛欲哭無淚,從掏出一瓶回氣丹仰頭就往嘴裡倒。
“咚!”
一聲悶響。
石猛嘴裡含著還未咽下的回氣丹,臉上滿是不甘,重重地倒在地上。
徐福站在他身後,手裡握著一柄鎏金錘,一臉的緊張,在確定石猛隻是暈過去了,這才鬆了口氣。
可憐懷揣祖傳上品神兵的石猛,最終卻被徐福用剛買的不入流法器給打暈了。
二人比試結束,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等徐福吐血暈厥,可等到的卻是徐福麵色如常的離開了比鬥場。
“好!”
幾聲喝彩突然想起,徐福不用扭頭就知道是佘遠他們三個,如今眾人沉寂無語,這三人的叫好聲便顯得格外清晰。
徐福看一眼站在場外手裡攥著草人的白瑜,咧嘴一笑。白瑜白了徐福一眼,長舒了口氣。
“勝者,春材靈院,徐福!”
裁判話音剛落,就見一道紅色的身影跳到場上。
“你沒事吧?”那人一邊說著,一邊在徐福身上摸索。
不隻是徐福,連那些圍觀的學子都看不下去了,暈的是石猛,你到徐福那邊摸什麼?最關鍵的是,這人又不是春材靈院的老師,這個關心是不是有點兒過了?
“明月,你乾什麼?”白瑜在場外怒道。
第一個衝上來對徐福上下其手的不是彆人,正是鳳來靈院的那位老師,上一輪對戰海棠時,二人曾碰過麵,之後便再無半點交集,徐福也不知道這位老師怎麼突然冒出來。
“我看看徐福有沒有受傷啊?”明月理直氣壯地衝白瑜叫道。
“你懂醫術嗎?就過來看。”
“不懂。”
“不懂你來乾嘛?”
“我有丹藥,你看我這兒很多。”明月說著還真從身上掏出六七個玉瓶,捧在掌心,含情脈脈,略帶羞澀地說道“你想吃哪個?”
“什麼叫想吃哪個?”白瑜此時也到了近前,聽著明月的話無奈罵道。她這個閨中密友自小就這個德性,見到年輕後生就走不動道,家裡送她進鳳來靈院,也是看在鳳來靈院都是女子,想讓她收收性子,如今看來,好像有點兒適得其反。
“謝謝關心,我沒事。”徐福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插了一句“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送你。”明月搶先一步說道,說罷也不管徐福需不需要,便拉著徐福下了場。
“等等我!”
白瑜見狀忙跟上,心裡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盯緊徐福,不能讓他與明月獨處。
“厲害啊!”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不少人由衷地發出感歎。彆人還在討論七劍姬孰美孰俏的時候,徐福已經直接把鳳來靈院的女老師都拿下了,這個差距讓人連嫉妒的情緒都生不出來,隻有在一旁羨慕的份兒。
“我一直認為老大是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天才,是我的格局小了!”
“這絕對是我輩佼佼者,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我要拜老大為師,從此床前塌後,形影不離!”
佘遠三人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欽佩徐福,話說得自然是情真意切,要不是怕打擾徐福的好事,三人早就撲過去膜拜了。
眾人受不了這三人的猥瑣模樣,不自覺地移開數步,生怕被這猥瑣沾染上一星半點。
話說徐福一路小心翼翼地往住處走,說是要換衣服,可他哪有衣服換,主要是是想讓二女儘快離開,可這位叫明月的女老師不知得了什麼失心瘋,非要跟過來,白瑜老師不知為何也沒離開,好像有意監視二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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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兩位老師,我到了。”徐福走到住處門前,見二女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有些為難地說道。
“到了就進去啊,愣在門外乾嘛?”明月說著,先一步推開門進到屋裡,跟進自己家一樣,毫不顧忌。
徐福忙給白瑜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的朋友趕緊領走。
白瑜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權當沒看見徐福的眼色,也邁步走了進去。
“快來坐啊!”明月毫不客氣地邀請白瑜,門正對著徐福的床,此時她已坐到了床邊,而白瑜懶得搭理明月,隻是扯過一條竹椅坐在上麵,麵無表情。
徐福有些局促地進到屋內,門都沒敢關。
“快來躺下,我來看看有沒有內傷。”明月拍拍身下的床,眉開眼笑道。
“明月,你到底想乾嘛?”白瑜忍無可忍,怒聲叫道,這個明月實在太過分了。
“關心一下都不行嗎?”明月理直氣壯。
“關心什麼?他又不是你們靈院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白瑜一改往日的端莊大方,那氣勢看得徐福都有些發毛。
“我就是覺得徐福天賦異稟,想結個善緣。”
“說實話!”白瑜冷聲說道,她才不信明月會有這樣的惜才之心。
“明月老師,您這樣確實不太好。”徐福也開口道“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不會,我不會認錯的。”明月堅定地說道“隻是這事當著外人不方便說。”
“外人?我是外人?明月你給我說清楚,我怎麼就成外人了?”白瑜氣得跳了起來,恨不得把綠玉鐲祭起,狠狠地給明月來一下,兩人相識二十多年,如今為了一個見了幾麵的少年郎居然把她當外人。
“白瑜老師不是外人,您放心說。”徐福趕忙勸住白瑜,生怕兩人再打起來,那不得把屋頂都掀翻了。
聽到徐福的話語,那認真的口氣倒是讓白瑜平靜了一些,到底還是自家靈院的學子,關鍵時候知道向著自己,白瑜突然想起那日在浴房中的一幕,臉色立馬多了一絲紅暈,沒了和明月理論的心思,又重新坐回竹椅上。
明月看看徐福,又看看白瑜,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你們兩個,難道……”
“臭丫頭,彆胡說八道!”
明月一開口,白瑜便知道明月在想些什麼,自己可是老師,怎麼可能跟學子有什麼?白瑜嘴上雖然罵著明月,可臉上的紅暈卻一直沒有褪去。
“沒想到被你近水樓台了?”明月十分懊惱地捶著自己的大腿,“早知道我也去春材了!”
“你到底為什麼這麼關心徐福,快說!”白瑜懶得跟明月爭辯,追問道。
“既然沒有外人,那我就說了。”明月起身先探頭看了看門外,然後關上門,兩眼盯著徐福,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黑,魔,使,者!”
“啊!”
白瑜大驚失色,不自覺地叫出聲來,瞪大的雙眼先看了眼明月,然後把目光落到徐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