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青點了點頭。
實打實的感受到了這位中年修士的善意。
所以也沒打算拒絕。
畢竟能夠跟著走一段,那自然是最好的。
但一旁的卻念念嘟著嘴,站在中年修士背後衝著鐘青咬牙切齒,擺明了是不想讓鐘青跟著。
誰讓自家師叔因為這麼一個路人給了她一腦拍呢!
鐘青倒是不至於和一個幾歲的孩子一般見識。
反而看著這小孩兒,來了點興致,於是笑著拱起了手:“那接下來的路程,就麻煩二位高手了。”
還特意在兩位二字上加重了音調。
小姑娘見狀,頓時腰杆子一直,小肚子都翹了起來。
那態度,瞬間變了。
“那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本姑娘就讓你上船了。”
中年修士見狀洪亮大笑,“正式介紹一下,我二人來自青山觀,我名歐子書,這位是我們青山觀的吉祥物念念。”
歐子書說著在小姑娘的腦袋上又揉了一把。
但小姑娘顯然對歐子書之前的拍額頭還抱有憤怒。
氣鼓鼓的甩頭進了船艙。
“在下鐘青。”
鐘青不多說,歐子書也不過分客套。
示意鐘青自由隨意些後,就悻悻然的鑽進船艙裡哄自家吉祥物去了。
他一轉身,鐘青方才看見歐子書背後掛著一把玄鐵闊劍。
闊劍不長卻極寬,幾乎和這身形高大的歐子書背脊平齊,古樸厚重,有些不凡。
鐘青靠在甲板上,默默眺望遠方無儘的亂魔海。
海麵平靜,遙遠的一切都隱藏在夕陽投射下顯得一片鮮紅的濃霧中。
縱然是鐘青萬法境的修為,也看不清那蘊含規則的濃霧深處。
這亂魔海。
果然恐怖!
沒過多久時間,這艘小船又接連上來幾位同樣背負闊劍的修士,顯然也是清風觀人。
“我看看怎麼事?是誰給我們家念念氣哭了?”
“歐子書你個王八蛋,你就是這麼帶孩子的?!”
兩人身形壯碩,“誒!師兄!不可啊!不可!”
歐子書的聲音在其中回蕩,小姑娘念念的笑聲緊隨其後。
幾道身影在船艙中穿梭來回,好幾把闊劍叮叮當當。
鐘青靠在一旁,本還有些微皺的眉頭此時也徹底舒展開來。
修煉界總是爾虞我詐。
這樣一幕,反而是尋常難見。
無論世間大帝還是人間凡夫,每個人,都有獨屬於每個人的天地。
沒過多久時間,幾人所在的這艘小船便駛出了港口。
鐘青一襲白衣,一個酒葫蘆懸在腰間,指節分明的手指半握在船艙外的甲板扶手上,眼神懶散的眺望遠方。
他悠悠然這麼一站,誰人看見也得稱一聲倜儻。
這世上怕是不會有人相信,這樣一個北域世家子模樣的年輕後生,就是前段時間,讓整個北域洗牌,導致四大超然勢力,兩滅一投一傷的群魔殿主人。
“喂!小子!”
一個胡子拉碴的清風觀修士從船艙裡鑽了出來,此人比身形高大的歐子書還要高上一個頭。
“你小子哪門哪派的?”
“剛以為你是個船員,誰知道是我傻師弟隨手招攬上來的,你知道我們要去哪嗎?”
“此行跟著我們,可是有什麼目的?!”
胡子修士麵色不善,沉聲怒斥。
鐘青回頭,那小姑娘念念和歐子書也走了出來,緊隨其後的還有另外兩個清風觀修士。
歐子書身上破舊潔白的道袍上現在多了兩個大腳印。
他努了努嘴,示意這會他真說不上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