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螺紗帳,風起搖曳。
男人將阮梨初按在床上,他俯下身,貼在她的身上。
隨後吻便落了下來,纏纏綿綿的從她的額頭到她的臉頰,最後落在了她的頸項間。
即便隔著衣衫,阮梨初也能清楚感受到男人身體裡的火熱。
臉頰驟然發燙,身體的溫度也節節上升,阮梨初強忍著身體裡的驚濤駭浪掙紮著想要逃走。
可她凝白纖細的手腕一直被男人牢牢地禁錮在頭頂上方,身體也被緊緊壓著沒有一點縫隙,她半點都動彈不得。
男人見狀不言一語,隻是輕笑了一聲,繼續一下又一下的親吻著她的耳垂。
熱浪滾滾,仿佛要將她吞噬。
阮梨初身子顫栗到不行,本能的更想逃跑。
可她拚命掙紮了半天後,卻換來了男人更粗重的喘息聲和更刺激的對待。
阮梨初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問男人,為何這般對她,可唇角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啊!”
阮梨初猛地從夢中驚醒,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又是這個野男人。
這已經是她連續第三十次夢到他了。
而迄今為止,距離他離開不過也就月餘。
換言之,在這過去的三十天裡,野男人的人兒雖然離開了,魂兒卻一天都沒有離開過。
阮梨初揉了揉眉心,腦海中再一次浮現了男人的身影。
她想起了與他第一次見麵的情形。
那會的她,剛剛穿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入眼的不是什麼古色古香的房間,也沒有穿著古裝的人對她噓寒問暖。
隻有雜草叢生的空曠四野和一副壓在她身上的沉重身軀。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阮梨初躺在那裡目光放空了許久,才確定了自己確實是穿越了的事實。
也許是上蒼可憐她小小年紀卻身患絕症,又或許是嘉獎她即便身體羸弱,在麵對歹徒行凶的時候仍舊勇敢的伸出援手。
總之,她穿越了,在救人獻出了自己年僅十九歲的生命後,她又被賦予了第二次生命。
阮梨初非常感激上蒼的饋贈和命運的眷顧,她暗下決心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享受生活。
可在消化掉原主的零散記憶後,她又蔫兒了。
彆說好好享受生活了,她根本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雖然原主和她同名同姓,但這個名字卻是她師父給她取的。
原主不記得自己的家在哪裡,更不記得自己的爹娘叫什麼名字,她隻記得她是在花燈節時被人拐走的。
後來她便一直和救她的師父相依為命住在這神秘的小山村裡。
可當她及笄的時候,師父卻不見了蹤影。
原主便在這個小山村等啊等啊等,等了好幾個月才終於相信師父可能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而後原主便一個人獨自生活。
這日正是因為想要上山挖點野菜吃,結果卻一個不小心失足掉下了懸崖才殞命的。
消化掉原主的記憶後,阮梨初當時心情可以說是五味雜陳。
而正當她茫然的看著天空時,壓在她身上的人卻發出了一聲悶哼。
阮梨初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忍著疼痛用儘全身力氣推開了壓在身上的沉重。
是個男人。
確切的說,是個長著一張俊美無儔的臉的男人。
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血跡斑斑,身上更是傷口無數,可那張臉卻沒有任何傷口。
他閉著眼睛,眉頭緊緊擰著,似乎正在忍耐著身上的疼痛。
連阮梨初在一邊看著都替他感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