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就是在騙我!”安歲歲指著阮梨初的手,“這就是證據。”
“證據?”阮梨初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自己的衣服,上下左右都打量了一番後,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咱們從小一起長大,可能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每當你緊張或者撒謊的時候,你的手就會不自覺的攥衣角!”
聞言,阮梨初攥著衣角的手下意識彈開,倒有了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的意思在裡麵。
不知是不是傷到腦袋的原因,原主的記憶一直是零碎的。
剛開始的時候,阮梨初還以為隨著頭部傷勢的慢慢好轉,她的記憶便會全部恢複。
可後來她發現她錯了。
即便她已經來到這個時空已有月餘,傷勢也徹底康複了,記憶也還是同剛穿越那天一般,絲毫沒有增多。
而安歲歲說的這攥衣角習慣,她的腦海中是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不過原主竟然和她有著的小習慣,這倒是很讓她始料未及。
躊躇幾秒後,阮梨初深吸一了口氣,“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聲,很多事情我現在都記不得了,可能是我師父教的也說不定。”
“什麼?你的意思是,你到現在還沒有恢複全部記憶?”安歲歲聲音拔高了幾個度。
“是啊,都這麼久了還沒有恢複,想來是難以恢複了。”
“難怪我剛才問你的時候,你支支吾吾的呢,敢情是因為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阮梨初頗不自然的點了點頭,“歲歲,我真的不是存心要騙你的,實在是因為有些事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安歲歲揉了揉阮梨初的腦袋,“小傻瓜,道什麼歉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麼會生你的氣。”
阮梨初在心裡重重歎了口氣,有些難受。
那會她變聲的時候,其實是考慮到了要怎麼應對的,因為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之前安歲歲也是發現過幾次她的異常的,隻不過都被她搪塞過去了。
所以她以為這次也能輕易翻篇,可誰知平日神經大條的安歲歲竟然認真了一次。
不僅發現了她行為上的異常,還指出了她在撒謊,更是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無奈之下,她隻能用腦袋受傷、失憶了為緣由來強行解釋。
但其實,她非常非常想告訴安歲歲真相,很想讓安歲歲知道之所以她的性格和行為等很多方麵與之前差彆很大,並不是因為什麼頭部受傷,而是因為她並不是原主。
尤其每次安歲歲說“她是她唯一的朋友”“她是她最好的朋友”這樣的話的時候,她就更想說出來。
可她不敢,她怕說出這一切後會失去安歲歲這個朋友,雖然這個朋友並不是她的,而是原主的。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失去她。
思及此,阮梨初再次歎了口氣。
想開誠布公,卻害怕失去,世事兩難全。
也不知道等有朝一日她坦白一切的時候,彆人會怎麼看她。
無人注意的角落裡。
“主子,就是那兩個姑娘麼?”身穿黑色衣袍的人看向一襲暗紅衣袍的男人。
紅衣男唇角微掀,“變聲,失憶,有意思。”
這所答非所問的話,讓黑衣男人明顯愣了一瞬,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口道“主子剛剛為何要出手救她們?”
“我做什麼還需要向你解釋?”
“屬下不敢!”
“派兩個人跟著她們。”
“屬下遵命。”
男人看著那已經遠去的兩個身影,眉梢微揚。
初初,是個不錯的名字。
安遠鏢局,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