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什麼眼神?”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般。”
阮梨初聳了聳肩,她想她大概是知道這所謂的眼神的。
在客棧的時候,他與阮玉棠的目光曾碰撞過幾次,每一次他都能精準的給予她想要的回應。
所以,他是懂她的,也是欣賞她的。
或許,在看到她戰狼的時候,還有些意想不到吧。
入夜。
皎潔的月光悄悄的,慢慢的撫摸著大地。
客棧裡一片寂靜,靜的就連一片樹葉落地都能聽見響聲。
院牆邊,兩個黑影在竊竊私語著什麼,定睛一看,兩個身影都甚是熟悉,還能有誰,自然是裴征和白方。
他們已經繞著客棧前前後後轉了無數圈了,屋頂上也留下了他們的數個腳印。
裴征抬頭看向二樓唯一亮著微弱燭火的廂房,誒了一聲,“你說洛月的人當真不會放過阮姑娘麼?一個小姑娘而已,也值當他們如此報複?”
白方擺了擺手,“這很難說,畢竟洛月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他們是極有可能會把自己的無能歸咎到阮姑娘身上的。”
說罷,他也抬頭看向那唯一的光亮。
此時已是午夜,客棧的客人們都已經熄了蠟燭休息,唯獨阮梨初的那間與眾不同。
黃色的光線平添幾分溫馨,就像房間主人那樣,給人一種淡然卻也親切的感覺。
“而且,公子既然說了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那他們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白方又道。
言下之意,他相信的是他家公子。
裴征點點頭,接過話來,“你覺不覺得咱們公子對阮姑娘有些特彆?”
難得有一次,他們的想法是一致的,白方嗯了一聲,“大概是因為阮姑娘不是普通女子吧。”
“夫人臨行前可是交待過了,讓咱們回去之後將公子的一言一行事無巨細地彙報給她聽,越細越好,那阮姑娘這事?”
白方知道裴征這話的言下之意,他是怕阮姑娘給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畢竟為了這個小姑娘,他們公子可是臨時改變了計劃,擔著被聖上降罪的巨大風險。
“該怎麼彙報怎麼彙報吧,而且阮姑娘和咱們公子同姓,說不定往上數幾代還是親戚呢。”
白方的這句話並不是他胡亂說的,也不是他特意為了寬慰裴征而說的,而是他想起了前幾日阮玉棠說的那句話。
差不多也是這樣一個時間點,在另一個客棧院內,他說“白方,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小姑娘很眼熟?”
裴征忍不住輕笑出聲,不以為然,“哪裡會有這麼巧的事。”
而此時的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翌日他們就會見到阮梨初的真容,而那時的他們從彼此的眼神中讀到的就隻有震驚。
翌日,阮梨初早早便起了床。
不知是在藥力的作用下,還是已經提前做了夢的緣故,昨夜一整晚她都沒有夢到野男人。
她輕手輕腳地跨過安歲歲,從床尾下去。
剛落地,便聽到安歲歲說話的聲音,“初初,你怎麼在這裡?”
她的頭發亂糟糟的頂在頭上,眼睛明顯沒睜開,迷瞪瞪的說著話,樣子頗有些滑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