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阮玉棠對阮梨初的不一般,安歲歲就有話要講了。
那日在山上找到昏迷的阮梨初時,她的原計劃是自己背著阮梨初下山的。
但她在尋找阮梨初的過程中由於過分心急而不小心受了傷,一個人走山路還沒什麼,背著阮梨初走了沒幾步就險些摔倒。
溫年便站了出來,主動請纓由他代替她接任“背人”這項任務。
他們二人都自詡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率性灑脫,人命大過天的情況下,男女大防這點兒事自然就放到了一旁。
況且大盛朝本來男女大忌就不嚴苛,阮玉棠那幾個“外人”看起來又不像是“壞人”,應當也不會詬病些什麼。
結果出人意料的是,阮玉棠想都沒想直接否定了溫年的提議。
當時裴征還勸他主子,“人命關天,事急從權”,然而阮玉棠一個眼神就把裴征嚇的不吭聲了。
另一個下屬白方不知道附在阮玉棠耳邊說了些什麼,阮玉棠才同意可以背著阮梨初下山。
但這個人不能是溫年,必須是她安歲歲。
或者溫年如果執意要背,就必須對阮梨初負責,即便阮梨初醒來後不介意,也不行,溫年必須負責!
她和溫年兩人當時都傻了,不明白阮玉棠怎麼就這麼“認死理”,想來是被“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法約束的,不懂靈活變通。
但當她意識到阮梨初的全身都幾乎濕透時,才終於明白了阮玉棠為何會這樣。
同時也解釋了她為何會覺得阮玉棠幾人眼神躲閃、不敢看阮梨初,她本來還以為他們眼睛都有毛病來著
後來的後來,自然還是她背著阮梨初下山的。
在她三步一慢五步一停,四個男人時不時給她搭把手的共同協作下,總算將阮梨初背下了山。
思緒回籠,這一刻的安歲歲像頓悟了似的,呆呆地注視著馬車外麵,腦中靈光乍現。
一個彈起,差點又撞到頭。
“初初!我突然有個好提議你要不要聽!”
不著邊際的話將阮梨初弄的雲裡霧裡的,將安歲歲按坐好後,她才開口,“收起你的胡思亂想吧。”
直覺告訴她,不會是什麼好建議。
“你就不擔心找到野男人後的事兒麼?”
“走一步看一步吧,總得先解決做夢這個問題。”
比起找到人後會發生的事兒,阮梨初更擔心能不能順利找到人。
自打她踏上尋人這條路,很多事情都隨之發生了變化,夢境不似從前那般不說,野男人好像也不像從前那麼“狗”了。
一切的一切都說明,她的決策是對的。
惟願順利找到人,還她夜裡自由,除此之外,她彆無他想。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車外傳來一聲急呼,“籲”
馬車噔的一下急刹,阮梨初一個身形不穩,眼看撞上麵前的小桌,安歲歲連忙拉住,兩人齊齊倒在桌上,一片狼藉。
安歲歲爬了起來後,見阮梨初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
之前的車夫和四個護衛都受了傷,溫年把他們安置在了附近的一個小山村養傷,待傷好後再去京都與他彙合。
現在的車夫便成了白方和裴征,兩人輪流。
“發生了何事?”安歲歲掀開簾子詢問。
裴征指著前麵回應“剛才道邊叢林突然衝出來一個人,驚到了馬!你們二人可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