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幽深的眸子凝視著阮梨初,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寫道“我很喜歡這天賜的奇遇。”
寫完後,他修長的手指又指向了剛才的那句話,“為何問我在哪裡?”意思不言而喻。
阮梨初眉心直突突,野男人還真是如她猜想那般,喜歡這共夢。
當然,其實從野男人以往的表現也能看出來,他豈止是喜歡,他是喜歡的不得了。
阮梨初想了想,提筆緩緩寫道“就是好奇,隨便問問。”
等了許久,男人都沒有再執筆,他隻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眼裡像是有不解、探究和懷疑。
阮梨初有些忐忑,她想問他的名字,又不敢太直接怕被發現。可如果不問的話,京都姓陸的人又那麼多。
一陣沉默後,男人提筆又道“我看到了馬車和客棧,你是要去哪裡?”
阮梨初心一橫,反正去哪裡也不能說去京都!萬一他躲起來不讓她找到怎麼辦?
於是,她寫道“去找我師父。”
陸謹嘴角的笑容一僵,喉頭動了動,眸色頓時沉了下來。
原來小姑娘竟然不是來找他的他還以為她又是馬車又是客棧的,是來京都找他呢。
忽地,耳邊響起了崔明昌提醒他的那句話,他說阮姑娘都不知道陛下在哪裡,又怎麼可能是來找您的呢?
他當時還信誓旦旦的說,相信自己的直覺。
而且小姑娘當初是看到了他的那枚玉佩的,她那麼聰明,怎麼就不可能猜出來他在京都呢?
如今看來,倒真的是他自作多情了。
阮梨初低下頭,莫名有些心虛,她的手緊緊攢著衣角,手心出了一層薄汗。
不過一想到最重要的那個問題還沒有問,她還是鼓起勇氣抬眸看向了他。
對上男人視線的那一刻,阮梨初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男人緊抿薄唇,冷峻的臉上滿是冰霜,漆黑的眸子裡滿是失望,似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阮梨初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她在他的臉上見過太多表情,如今這般倒是第一次見。
她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很過分的話。
正回想呢,隻見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恢複了神色,他提筆寫道“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我不是啞巴。”
阮梨初點了點頭,男人又道“當時我中了毒,毒素與我身體裡的其它毒素互相作用,導致我無法開口。
也幸虧遇到了你,不然我這條命早都沒了。所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待日後有機會,我定會重重感謝你!”
男人的這句感謝,正中阮梨初下懷!
她正愁著不知道怎麼開口問他名字呢,他就把機會拋給了她。
阮梨初連忙搖頭,提筆寫道“不必放在心上,舉手之勞。”
頓了頓,她接著寫道“我救了你,也算有緣分,所以咱們就是朋友了。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麼?”
男人寫道“我的名字?”
阮梨初點頭如搗蒜,“朋友之間講究的就是坦誠,你既已知道我的真實名字,那我也應該知道你的真實名字才是。”
男人的眸光緊緊盯著阮梨初的眼睛,仿佛對她寫的這句話很是不解。
許久後,他才寫道“你想要知道我的真實名字?”
阮梨初忙不迭的點頭,就怕動作太慢會讓他感受不到她的誠意。
男人左手摩挲著宣紙,右手微不可見的抖了一下,緩緩寫道“你當真想知道?”
“當然了!朋友之間當然要說真實名字了!”阮梨初生怕男人撒謊,又著重強調了一下。
“我叫,陸宸。”
陸宸,一個蠻好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