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時,身後已經沒有了野男人,阮梨初便知,這是共夢結束了。
眸光低垂,她看了看自己的胸,總覺得上麵還殘留著男人手掌心的溫度。
拍了拍泛紅的臉頰,阮梨初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再去糾結剛剛野男人是不是有意為之的這個問題。
眼下,她對於尋他又有了新的靈感和方向。
既然她的身份是將軍府大小姐,那麼也算是高門大戶中的一員了,這樣的話,她就有更多的機會可以見到皇家的人。
什麼賞花、曲藝、詩詞歌賦,什麼狩獵、馬球、蹴鞠,隻要是宴請聚會,她打算都參加一下。
再往隆重一點說,還有宮宴呢,她就不信一次都碰不到陸宸!
晚飯仍舊是齋飯,阮梨初消完食後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廂房後院的亭子裡,望著天上的星星發呆。
原主的生辰是三月十五,與她的生日是同一天。
對於原主與她很相似這件事,阮梨初已經見怪不怪了,但三月十五這個日子,卻算不上是一個“好日子”。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她穿過來那天好像就是三月十五。
換句話說,她和原主是同時死在了自己生辰的那一天。
唯一的區彆是她十九,原主十五。
而原主以為的自己早已經及笄,也是錯誤的。因為她魂斷的那一天,才是她的及笄日。
她是並沒有死,重獲了新生,可原主呢?會不會也像她一樣穿越到哪個位麵世界裡去了?
阮梨初仰望著夜空上的星,腦海中不斷盤旋著這個疑問,連阮玉棠走了過來都沒發現。
“想什麼呢?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歲歲怎麼沒陪在你身邊?”
自打認了親,阮玉棠就開始喚阮梨初“初初”,喚安歲歲“歲歲”,關係親近了許多。
“阮”阮公子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阮梨初自己先反應了過來,她改口道“二二哥,回家之後你可以教我讀書寫字麼?”
像阮桃那樣“哥哥哥哥”的她是叫不出口的,至少現在叫不出。
阮玉棠溫柔的聲音響起,“好,你想學什麼,二哥都教你,教不了的二哥也會請人來教。”
“嗯,不止讀書寫字,還有琴棋書畫,我也想學。彆人會的東西我都要會,而彆人不會的東西我也要會。”
並不是阮梨初貶低自己,也不是她怕彆人嘲笑,而是她確實是什麼都不會。
既然回了將軍府,那麼她就要努力做一個“配得上”的大小姐,而不是一個草包真千金。
尤其有阮桃這個“京都第一才女”做對照組,她更要努力成長進步才是。
想來,這應該也是日後阮桃會重點針對她的地方。
起步晚又不是她的錯,她不自卑;但若是自己不求上進,惶惶不安的活在阮桃的陰影下,那才是她的錯。
至於要怎麼應對阮桃,阮梨初打算見招拆招。
阮桃若是白蓮,她就比她更白蓮;而阮桃若是發癲,那她就比她更顛。
左右,人是活的,腦子也不是死的。孫子兵法三十六計,總有一計可以用來對付阮桃。
阮玉棠沒有問阮梨初為何要學這些,因為根本也不需要問。
阮梨初的性子,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小姑娘很有自己的主見,她決定的事兒他這個做哥哥的隻需要聽就可以了。
她若是想說,會主動說,而若是不想說,他問也白問。
就比如至今他都不明白為什麼阮梨初執意要喚他阮公子,而對彆人卻是“蕭大哥”。
這個問題他問了數次,就沒有一次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