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除了阮梨初和宣王,在場的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將各種各樣的視線拋向阮梨初。
敢在宣王麵前這麼說話的,她還是第一人。
饒是性格再溫和,人家也是一個王爺!當著眾人的麵,問人家王爺“你的腦子是不是有病”
這恐怕病的不是王爺,而是她。
阮玉棠陰沉著臉,也不知道是被阮梨初這話嚇的,還是氣的,他又行了一次禮,“王爺,初初她”
“無妨”宣王攔住阮玉棠,看了一眼阮梨初,“阮姑娘既是你的妹妹,那便也是我的妹妹,況且你剛才不是也說了,她年紀小愛玩鬨,我又豈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
阮梨初低垂著腦袋不說,一雙小手不停地摩挲著衣角上的梨花圖案。
話一出,她就知道自己犯錯了,她隻是想確認一下宣王是不是腦袋受了傷所以忘記了她而已。
但那話經她的嘴說出來,再搭配上那樣的語氣,怎麼聽怎麼不是味。
宣王見她緊張的樣子勾勾嘴角道“九歲的時候我的頭部確實是受過重創,但我想這應該不是阮姑娘心中想要的答案。”
阮梨初麻木的點了點頭,目露失望,手上的動作未停。
這回答很誠懇,但確實不是她想要的。
宣王掃了一眼少女細白的手指,似是有意安慰“要不然等我回去問問太醫,看看是不是因為我之前受過傷的緣故,導致我現在忘記了什麼?”
阮梨初又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安慰之詞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多年前受的傷,導致現在不記得她了,這因果關係未免也太牽強了點,若是近期受傷可能還說的通。
但仔細一想其實也說不通,畢竟今天淩晨他們還見過,總不可能是一會記得一會不記得吧?
一時間,阮梨初腦袋裡亂極了,理不清頭緒,總覺得哪裡哪裡都不對勁,就沒有一個地方是對的。
“好了初初,勿要再胡鬨了。”阮玉棠適時出聲,表情有些複雜,但語氣還算溫和。
阮梨初無聲點了點頭,無暇去顧及旁人怎麼想她的。
直到宣王和阮玉棠都已經走遠了,她垂著的頭,攥著衣角的手都還保持著原樣。
見阮梨初這個樣子,安歲歲重重歎了口氣,有些心疼,她將阮梨初拉回亭子裡,屏退了下人,開門見山問道
“初初,是不是野男人在夢裡告訴你了他叫陸宸?”
“嗯。”
“那他沒說他是宣王麼?”
“沒有,如果說了的話,我今日就不會如此吃驚了。”
“那野男人知道你來京都的事兒麼?”
安歲歲雖然有些神經大條,但關於共夢的內容從來都是阮梨初不說,她就不問。
這畢竟是涉及到隱私,她總覺得不應該過多去打聽。
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阮梨初搖了搖頭後,歎了口氣,將她和野男人發生的事兒都說了出來。
安歲歲聽罷,臉上寫滿了複雜。
仔細環視了一圈,再次確認沒人在偷聽後,她說道
“所以你說什麼,野男人他就信什麼,即便有的時候你的話聽起來是那麼的蹩腳?”
“差不多應該是信的吧”
“那我問你,咱們最初來京都的目的就是找到他解除共夢,你現在的目的還是這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