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初的心猛地一緊,手指無意識地攥衣角,“宣王他生的什麼病?很嚴重麼?”
這個小動作彆人不知曉,但百裡櫻和安歲歲卻是知道的。
察覺到小姑娘的緊張,百裡櫻凝眸沉思了一會兒,出聲道“是中毒,但具體情況到底為何要等師父見到宣王本人之後才能判斷。”
一時無話。
阮梨初仔細回想了一下,當初桃源村的穀神醫也說過,野男人的脈象很奇怪,看起來是中了好幾種毒,而且時間還不短。
如此一來,宣王的情況倒是和野男人的情況能對的上。
而且近來這幾次共夢,奇奇怪怪的人也不止她自己,野男人也是有些不對勁的。
他會莫名其妙的安靜下來,臉色似平靜卻倦怠,然後徑直進入夢鄉,一睡就睡很久。
可從前,野男人他折騰她每次都是一整晚,甚至折騰完她之後他反而精力充沛。
安靜和疲倦這兩個詞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更誇張的是,這折騰,一持續就是整整三十天
中毒,毒發
這麼來看,野男人不對勁兒的這件事兒倒是也解釋的通。
阮梨初的心和眉毛都在為“中毒”、“中毒”這兩個詞緊緊揪著,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狀態有些不對。
一旁的安歲歲卻是另一種狀態,她不似阮梨初那般憂心忡忡,她隻有納悶。
幾個時辰前她可是親眼看著宣王還活蹦亂跳的,哪裡像是中毒的模樣?
安歲歲想了想,斟酌了一番,問百裡櫻,“百裡師父,那宣王中的這個毒會有什麼樣的表現呢?比如昏迷、失智,或者臉色發青什麼的。”
她就差直接說,那宣王看著一點都不像中毒了,但考慮到阮梨初還沒有告訴百裡櫻共夢的事兒,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阮梨初怔怔地抬眸,目光略有茫然。安歲歲都能想到的地方,她卻沒想到。
百裡櫻的目光一直在阮梨初身上,見她這樣,心下有了些許猜測。
片刻後她解釋,卻不是看向安歲歲,而是阮梨初。
“不同的毒引發的症狀是不一樣的,聽說宣王好像中的不止一種,若真是如此的話,毒性可能相克也可能相輔,症狀具體會如何這很難說。”
說完後,百裡櫻停了一下,她臉上露出一抹了然之色,“初初是不是認識宣王?”
阮梨初抿了抿唇,神色有些複雜。
她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野男人和宣王的關係,也沒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怎麼了,就算她想說點關於共夢的事兒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
思考了下,阮梨初點了點頭,“嗯,認識,幾個時辰前才剛剛見過。”
見百裡櫻臉上滿是疑惑不解,阮梨初便將她是鎮國將軍府真千金的事兒告知了師父。
故事並不複雜,無非就是將軍府的真千金丟了,便抱了個養女回來,而真千金回來後,老夫人卻不喜歡她。
一句話,寥寥數字,就總結了真千金的十五年,阮梨初覺得挺諷刺的。
百裡櫻聽罷,沉默了許久,而後盯著阮梨初,不明喜怒地說道
“難怪當初我去山下偷偷打聽的時候,什麼都沒打聽到,想來是被封鎖了消息。”
“嗯,可能是因為當時阮夫人懷有身孕,將軍怕她受刺激,所以才明令任何人不許提。”
“也是趕巧了,如果當時我沒有被人發現蹤跡,就會在京都多留一段時日,那樣的話也許你就”
“師父,往事不可追,今夕猶可待,當時的事情是誰能沒有辦法預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