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阮梨初也有些不舍。
好不容易見到這個人格一次,雖然什麼都沒有溝通,但她能感受到野男人對她的感情,是和宣王完完全全不同的。
但夢境就是夢境,永遠都不可能取代現實。即便她能將兩個人格分開看待,也不可能永遠活在夢裡。
該麵對的問題,也一樣都逃不掉。
這麼一想,夢境突然消失,一個晃神間,入目的就變成了安歲歲一張驚慌焦急的臉。
安歲歲激動地一把子抱住阮梨初,“初初你醒了!你可嚇死我了!”
阮梨初安撫著拍了拍她的後背,“我沒事我沒事,隻是睡著了而已。”
安歲歲點了點頭,似是想到了什麼,“初初,你好像發熱了,要不咱們去百裡師父那讓她給你看一看吧。”
“沒有發熱,隻是天氣太熱了所以出了汗,你彆擔心。”
馬上就要到初一了,阮梨初正想找師父詢問給宣王看診的事兒,因此接著又道
“不過這裡離醫館很近,去看看也行,正好我也好久沒見師父了,有些想她。”
安歲歲“嘁”了一聲,白了她一眼,“我看你啊,是另有目的!”
“我哪有目的!不是你說的讓我去醫館的麼?”
“你瞅瞅你那心虛的小模樣,還說不是另有目的!”
阮梨初剛想狡辯說她沒有她不是彆亂說,結果無意間瞥到了自己攥著衣角的手
也難怪安歲歲會說她心虛了,這個習慣性的攥衣角動作怕是早都已經把她的心思暴露的明明白白了。
與此同時,皇宮裡。
昏睡數日的天子終於悠悠轉醒過來,他睜開了雙眼,朦朧地看著周圍。
在一旁一直守著的玄墨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他忙喊道“陛下醒了!”
見到陸謹睜眼,崔明昌麵上一喜,眼角甚至沁出了激動的淚花,嗓音哽咽“陛下,您終於醒了!您等著我這就把太醫喊過來!”
太醫們實則一直在一旁候著,聞言片刻都不敢耽擱立刻上前診脈。
太醫診脈之後臉上凝重的神情也舒展開了,退後一步跪在地上,恭敬道“陛下已無大礙,好好休養幾日即可。”
玄墨早就習慣了這些老太醫的這一套說辭,每一次陛下毒發後醒來他們都是這麼說的。
他麵色陰沉地問道“當真?再沒有其他問題了?”
太醫無比篤定“老朽可以性命擔保,陛下並無大礙。”
“既然無大礙的話,為何這次毒發昏睡的時間會這麼久?”
玄墨的嗓音雖低沉沙啞,威嚴卻不小,太醫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拱了拱手,戰戰兢兢道
“許是毒素淤積在體內時間太久的緣故,所以這一次的昏迷時間格外的長。”
玄墨頗為無語地望了太醫一眼,就連這句說辭他也曾聽過無數次。
皇宮的這些太醫,有一說一,玄墨認為他們本事是真的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