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野男人背著,阮梨初覺得十分有安全感,她在他肩膀上探出了頭,以方便觀察周圍的環境。
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問你話呢,將軍府的人是不是虐待你?”
阮梨初搖搖頭,小聲嘟囔道“沒有虐待我呀,大家都對我挺好的。”
“你確定他們都對你挺好的?”陸謹皺著眉問道,小姑娘的話恐怕她自己都不相信。
誰對她好誰又對她不好,這不是當前的重點,這會兒他們更應該研究的是綁架的問題,於是阮梨初提醒他
“先不管那些,咱們快出去吧。”
陸謹嗯了一聲,他當然知道輕重緩急,隻不過感覺到她實在是太瘦了所以才會忍不住問起。
再說,她也確實是瘦了不少,他早就察覺出來了。就現在伏在他身上的重量,毫不誇張的說,還不如一隻小貓兒重。
兩人向門口處走去,阮梨初這才看清這兩扇門已經搖搖欲墜,其中半扇下麵已經腐爛。
之前她就猜到了這個木屋一定是很久沒人住的,不然不會有那麼重的腐朽黴爛的氣息。
不過這倒也正常。綁架麼,都是這樣的。
木門前,男人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後,才踹向木門,仿佛這門有千斤重。
阮梨初一猜便知,野男人這是擔心這門有結界,所以才會如此緊張,如此用力。
隻聽“嘭”的一聲,門板碎裂。兩扇門原本就破敗不堪,被這麼一踹,直接終結了它們作為門的使命。
陸謹長舒一口氣,臉上的表情立刻鬆快了許多。
踹開門後,他背著阮梨初走到了院子裡。
院子裡有一個石桌,桌子上放著一盞燭燈,在這漆黑的夜幕裡發出的光足夠看清這小院兒的一切。
這是一處破敗荒蕪的院子,院子的圍牆已成殘垣斷壁,院子裡長滿了荒草,破敗的門窗也已經斑駁不堪。
夢裡的石凳上並沒有人,但桌子上擺放著的兩把大刀明晃晃的表示著,現實中那兩個綁匪就坐在這裡。
阮梨初撇了撇嘴,有些惡心,想吐。
這其中一把刀的主人猥瑣又惡心,即便夢裡看不到他的樣貌也能想象的到他一定長得獐頭鼠目、歪瓜裂棗。
至於另一把刀的主人,雖然不猥瑣惡心,但也是壞人。
一想到自己明日可能要死在這兩把刀之下,她的小心臟就突突狂跳。
陸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這小院的布局上,沒有發現阮梨初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兩把刀。但小姑娘的心跳不正常,他感覺到了。
“怎麼了?”他出聲詢問道,腳下的腳步沒停,在院子裡四處巡視著。
“先去院子外看看吧。”
男人腳步一頓,聲音十分篤定,“阿梨,你有事瞞我。”
“沒有。”阮梨初搖搖頭,“沒有瞞你,隻是想著等一會兒再告訴你。”
“不耽誤,咱們邊走邊說。”
男人說罷,走到石桌旁,將桌子上的那盞燈提了起來。
阮梨初吃驚道,“這燈還能拿走啊?”
男人輕笑出聲,“怎麼不能?咱們夢中的物品,不是一直都可以正常使用麼?”
停了一下,又接著說道“說吧,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阮梨初整個人緊緊伏在他的背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緩緩道,“你先告訴我你怎麼猜到我心裡有事的。”
“直覺。”他邊說邊往院子門口走去。
“那共夢那會兒你是怎麼知道我能聽見你說話的,也是直覺?”
這要也是直覺,阮梨初就打算給他供起來,簡直準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