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語一出,全場嘩然,在場之人紛紛麵麵相覷。
他們也沒想到阮梨初居然能說出如此倒反天罡的話,恐怕就算阮將軍府本人回來了都得被驚到失語。
什麼叫老夫人是假的?
難不成老夫人不是阮將軍的親娘,真正的親娘另有其人?
之前的懷疑對象明明是阮梨初,她輕飄飄一句話就將局勢反轉了過來,如今倒是成了老夫人。
阮梨初趁熱打鐵,不待彆人發問,主動解釋道:
“如果是真正的祖母,即便喜愛養女,也不會對自己的親孫女說如此惡毒的話吧?所以這血必須驗,天王老子來了也得驗!”
可不是惡毒麼?
說她性格卑劣,說她心腸歹毒,說她粗鄙不堪,說她沒有教養,這是一個親祖母能說出來的話?
拜托!古代大家族可是最重視血統的。可老太太卻不喜歡親的,隻喜歡養的,甚至對親的謾罵至極。
阮梨初不僅懷疑老太太是假的呢,她還懷疑阮桃真的是這老太太的親孫女。
換言之,這祖孫倆“有一腿”,將阮家人玩弄於股掌之中,不然完全解釋不通。
所以,驗血是必須要驗的。
相溶則說明是親的,不相溶那事情就變的有趣了。
反正不相溶也不能說明她一定就是假的,有一半的概率是老太太才是假的!
凡事要多從彆人身上找問題,少反思自己,這才是正確的處理之法。
不過阮梨初心裡清楚,這驗血其實隻要再多加入一個人就可以驗證出孰真孰假。
而且老太太肯定不是假的,她也是真的,她們都是真的。老太太這麼惡毒隻是因為她本質如此,與血脈無關。
但老太太敢懷疑她,她就也得讓老太太感受一下被懷疑的滋味。
當然,滴血驗親是不準的,阮梨初作為一個現代人深知這個道理。可這裡是古代,就這麼看。
不讓她好過,那就誰都彆想好過!
局麵變成如今這樣,許氏也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於理她該阻止這場鬨劇,畢竟當孫女的拽著祖母的手腕說要給她放血,這確實是大不敬,傳出去丟臉的是整個將軍府。
但在內心裡,許氏竟然覺得這驗血可行,非常可行。反正女兒是她的,不會出錯,身正不怕影子斜。
而且還能給老夫人一個教訓,未嘗不可。
所以許氏猶猶豫豫,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化為一聲歎息,選擇了默認。
這可把阮老夫人氣的夠嗆,手腳亂顫:“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啊!我阮府的臉都讓你們丟儘了!”
老太太指著許氏的手都是哆嗦的,阮梨初才不慣著她,緊了緊抓著她手腕的手,說道:
“老夫人彆急著下定論,您是不是我阮府的人還未必呢。”
竟然指著自己親娘的鼻子罵?她待會兒給她放血的時候絕對會選擇她的手腕處!
阮老夫人聞言,越看阮梨初越覺得刺眼,一時間隻覺得氣血不斷上湧,全身又冷又熱。
不多時,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還是阮玉棠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不然的話怕是要正麵朝下直接栽倒到地上。
許氏不由的一愣,驚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連忙上前來。
阮梨初這才鬆開鉗製老太太的手,皺著眉看過去。
她並未因阮老夫人的暈倒而方寸大亂,也不怕任何風言風語傳出去,反而麵色有些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