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麻煩越多,還是先走為妙。
“父親,我突然感覺有些頭痛,就先退下了。”
阮梨初說的話滴水不漏,手扶著額頭,仿佛真的一般。
她不想探究宣王為何來此了,也不想弄清楚她爹為何要讓她謝謝宣王了,她隻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初初回房好好休息,一會兒再請府醫過去看看。”阮遠山立馬示意安歲歲上前扶著阮梨初。
看見阮遠山臉上擔憂的神情做不得假,把初初放在心尖尖兒上疼,安歲歲很欣慰。
她趕忙上前扶住阮梨初,同時悄無聲息地睨了宣王一眼。
方才阮梨初都那麼說了,她要是聽不出來就是傻子了。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是宣王,這讓她對宣王的濾鏡碎了一地。
不知怎的,安歲歲總覺得宣王是在故意模仿野男人。
不單單是在衣著打扮上進行模仿,還有氣場和氣質。
“是啊,初初,還是身子重要。”宣王附和道。
“初初告退。”阮梨初慢慢行禮由安歲歲扶著轉身離開。
轉身前,安歲歲再次瞥了宣王一眼。
不像好嘛!
一點兒都不像。
野男人可是從來不喚初初的,他隻喚阿梨。
這時,屋頂上有動靜,小小的聲音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隻當雀鳥落到了瓦片上。
阮梨初回到錦瑟閣後,繼續窩在榻上看話本子。
這時候再看這本《認錯未婚夫後,我成了掌心寵》,怎麼看怎麼彆扭。
“認錯”兩個字,她總感覺是在影射什麼。
她把這本子扔到了一旁,換了一個世家小姐和貧窮書生的相愛相守的話本子看。
不多會兒,就有丫鬟把宣王今日帶來的藥膏送了過來。
這才明白,原來她爹讓她謝謝宣王是因為這個。
但若說宣王特意來此是為了給她送膏藥的,她是決計不信的。
可不信歸不信,若是真讓她說宣王今日之舉到底為了啥,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晌午時分。
不知是不是宣王的這個事兒讓人思慮過度,阮梨初的小腹開始鬨騰起來,一抽一抽的疼。
府醫也鮮少遇到月事第三天還在疼的人,隻好開了止痛的藥湯讓阮梨初服下,並叮囑丫鬟們繼續給小姐使用湯婆子。
錦瑟閣鬨的雞飛狗跳,不知道的還以為阮梨初血崩了。
好在喝了湯藥之後,症狀緩解了不少,大家夥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午膳,阮梨初不想吃。
許氏哄著她用完午膳,又哄著她午睡後,才離開,愣是把明日進宮需要注意的事情給咽了回去。
下午的時候,許氏又來了,小姑娘依然在睡。
她皺著眉,唇色慘白,抱著湯婆子睡的滿頭大汗,許氏忙走到她邊上拿著帕子給她擦了擦汗。
小姑娘似乎又做噩夢了,她嘴裡呢喃著:“不要跳!不要跳!”
許氏握住小閨女冰涼的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初初,不怕,不怕,阿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