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花的手背因為太過用力,泛起了青筋,她全身都在輕微的抖動著,無助地望著阮梨初。
那眼神似在哀求。
阮梨初看出了她的恐懼,也看出了她的糾結,猶豫了許久後,沉沉地歎了口氣。
罷了,也不是無藥可救。
她能看出小花是不想管、不想為這男人說話,但又害怕,害怕到了瑟瑟發抖的地步。
想來是怕她離開後,會麵對更加恐怖的災殃。
彆看阮梨初上輩子隻活了不到二十歲,但或許是因著成長經曆比較特殊,像小花相公這種男人,她一眼就能看出其本質。
典型的欺軟怕硬,隻敢對自己的妻女發火,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把氣撒到家裡人身上。
那麼在她這裡受的窩囊氣,回去之後定然是要發泄出來的,而小花自然就是他的發泄對象。
小花怕的應該就是這。
思忖片刻後,阮梨初陰鬱著眼,壓著聲音說,“要我放了你也行,不過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頭。”
一旁的安歲歲不解地抓了抓後腦勺,“咱們就這樣放了他嗎?”
阮梨初點頭,她知道安歲歲什麼意思,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安歲歲一般都是直接暴打對方一頓。
但今日這種場合,不能這麼做。
丫丫還在這呢,她不想當著小孩子的麵將場麵鬨大。
進行到現在,她就隻是讓溫年鉗製住對方而已,也是顧慮著丫丫的感受。
墨眸之中泛起絲絲寒芒和冷意,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她背負著雙手,不緊不慢地走到那男人麵前。
“我警告你,今後不許再打媳婦和女兒,如果被我知道,我定饒不了你!”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你若是以為我離開後就可以肆無忌憚了,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既幫人,就會幫到底,不信咱們就試試。”
阮梨初說著,移步到小花和丫丫身旁,語重心長道:“人這一輩子,總有三災六難,要學會放過自己。言儘於此,還望姑娘謹記。”
說完,她示意溫年,溫年得了指令,這才鬆開了手。
李大寶大口呼氣,整個人猶如劫後重生。
周圍看熱鬨的見沒什麼熱鬨可看了,紛紛散去。
餛飩攤主的媳婦瞥了李大寶一眼,擔心都快從眼睛裡溢出來了,一想到趙小花回去又要被這爛人打,她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阮梨初他們的餛飩還沒吃幾口呢,如今那三碗自然是沒法再吃了。
攤主當即便決定給他們重上三碗,不要錢。
阮梨初給了安歲歲一個眼神,安歲歲立刻會意,借著這個機會向餛飩攤主打聽起小花的事兒。
餛飩吃完後,了解的也差不多了。
此時正值人流量高峰期,各個攤位前的顧客都不少,可隔壁攤位的李大寶竟選擇了收攤。
他拉著趙小花一臉悻悻然地收拾著攤位準備離去,可行前又有不甘,於是回頭望了阮梨初一眼。
阮梨初見李大寶瞅她,回以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李大寶看到後,撇了撇嘴,轉身之際不小心撞到桌子,牽扯到手臂,不由得嘶了一聲,眉頭皺了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