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當時的阮桃,於宣王而言,那就是個陌生人,在不了解陌生人品性的情況下,怎麼能用那麼直接的方式去問呢?
多少也該委婉含蓄一點啊!
像他那樣,根本就是相當於直接把恩情雙手奉上,碰到心術不正的,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認下來。
站在對方的角度,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畢竟救了王爺,大功勞一件。
就算他當時沒說救的人是他本人,隻說一個小男孩,但經他之口問出來,也定然是“好餡餅”。
至於阮桃是怎麼做到細節上分毫不差的,這就很值得深思了。
阮桃自小在那裡長大,對環境定然是熟悉的,能說出什麼歪脖子、鳥窩,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但救人的細節竟然也說的出來,這就絕對有問題了。
她這個當事人都不記得,阮桃一個假冒的卻記得清清楚楚。
看來,這事也得好好查一查才是。
陸謹說完後,空氣安靜了一會兒。
阮梨初默默梳理了一下思緒,忽然想到了那枚玉佩,百裡櫻提過,陸謹也提過。
當年她的玉佩應該就是在救宣王的時候掉的,她雖記不太清,但是有一點印象。
那日宣王看到她的新玉佩時,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想來那枚玉佩是被宣王撿走了。
怕是宣王還問了阮桃,那玉佩是不是她掉的
阮桃也肯定應了下來,不然就對應不上她是救命恩人了。
可這裡也有問題。
若是阮桃掉的,阮桃又不是阮家的女兒,她就是個農戶女,這也對不上。
思及此,阮梨初抬眸,看向宣王,語氣不溫不火地說:“那我的玉佩是不是被你撿走了?”
陸謹麵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不悅地橫了阮梨初一眼,也沒人告訴他還有這事啊!
宣王有阿梨的東西,他卻沒有!
他沒有,憑什麼宣王有?
再說玉佩那是普通的東西嗎!
幽深的瞳孔中湧起了暗潮,陸謹越看宣王越覺得很礙眼,但阮梨初正與宣王溝通正事,他又不敢造次。
隻能不忿的“哼哼”了兩聲,然後把嘴巴閉的緊緊的,他怕怒氣太大會控製不住自己。
不過,這兩聲哼哼,也足以讓阮梨初聽清裡麵翻滾的醋味了。
她歪頭看他,朝他眨了眨眼,莞爾一笑,香腮雪膚儘煙華。
陸謹心底一顫,瞬間明白小姑娘這是在安撫他。
好吧,他暫時不吃這個醋了就是了!
坐在另一側的宣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苦大仇深地胡思亂想,根本沒注意到對麵兩個人在乾什麼。
“陸宸,你在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