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謹這麼說,蕭長贏冷哼一聲,“我又不需要她喜歡我。”
他的聲音有些許沙啞,語速放得很慢,聽上去有點奇怪,仿佛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但又透著一股無法忽視的威懾力。
阮梨初聽見這死動靜,覺得他更像他那個爹了於是,更氣了。
但事實上,蕭長贏是無語的,也可以說是被氣的。
原本他娘親扔下他,又不願意認他,就讓他很委屈了,阮梨初這小姑娘還小偷擊鼓進大堂惡人先告狀!
若不是看在百裡櫻的份上,他真想做點什麼。
太氣人!
屋內隻有三個人,但三個人卻處在不同的頻率。
相較於另兩個人,陸謹算是比較置身事外的,所以此刻他算是最“閒”的那個。
他沒有錯過蕭長贏眼底一閃而過的氣憤,頓時瞳孔一縮,指尖泛著涼,“蕭北宸,我勸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這話很是突兀,不是什麼回應,與蕭長贏前麵說的那句更是半點邊都不沾,但蕭長贏就是聽懂了。
對方這是在警告他,不許對阮梨初有任何想法。
包括但不限於不許動她,也不許喜歡她
而饒是他再不服,他也無法對陸謹的這句警告說出任何反駁的話語,因為如果陸謹真的不讓他待在大盛,他確實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一個洛月人,能安安穩穩的留在大盛京都,是陸謹的默許,也是陸謹的恩賜。
這個事實蕭長贏雖不願意承認,但也是清楚的。
心中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默然半晌後,蕭長贏終是開口道:“你也就隻能拿身份壓我了。”
陸謹勾勾唇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錯,你還打不過我。”
蕭長贏眉頭微微一皺,“那可未必!十幾年前的身手不代表現在的身手,而今你與我並未交過手,又怎知到底誰的武功更勝一籌!”
“不需要交手,你先打得過阮玉棠再說吧。”陸謹臉上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古怪笑容。
頓了頓,陸謹又補充了一句,“哦對了,忘記說了,就算阮玉棠和阮淩淵兄弟聯手,也打不過我。”
蕭長贏一雙充滿怒氣的狹長黑眸,為他增添了幾分邪氣,“誰告訴你我不如阮玉棠的!之前我與他難分勝負是因為初初的緣故!”
“嗬嗬。”陸謹不鹹不淡的笑了兩聲,“也許吧,誰知道呢。”
蕭長贏氣結,正欲辯解說當初他是收著和阮玉棠打的,屋內的形勢卻突然發生了改變。
就聽阮梨初軟軟的聲音傳來,“要不你們倆個先出去打一架?然後誰活著誰負責給我講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本來她挺生氣的,結果被他們倆的話繞的迷迷糊糊、暈頭轉向的,想發作都發作不了。
就差拿個喇叭喊:是是是!知道你們倆從小就認識了!
所以,有沒有人能告訴她點什麼,彆讓她像個糊塗蛋似的!
陸謹情緒十分穩定,唇角微揚,俊美無儔的麵容帶著幾分淡然,他看著蕭長贏說道:“你自己說,還是我來?”
蕭長贏嘴角抽了抽,百裡櫻是他的母親,當然是他來。陸謹就算知道的再多,也不會比他這個當事人更清楚。
他忽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於是自顧自倒了杯水就往嘴裡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