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初一聽百裡淺這話,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歎道:“果然是陸謹。”
百裡淺點頭,追問:“初初是如何猜到的?我隻是提了一嘴而已啊,沒有指名道姓,也沒有任何暗示性的語言。”
阿深同樣滿臉驚訝,當時在場的隻有他們幾個人,百裡淺說了什麼他記得一清二楚,確實沒說什麼帶有指向性的話。
蕭長贏卻對這事兒一點兒都不好奇,因為對方是阮梨初。
在他看來,這姑娘聰明的很,能猜到很正常,若是彆人猜到,他可能還會稍微震驚一下。
倒是陸謹竟然也中了幻回!這可就不得不好奇了!
蕭長贏隻知道宣王和陸謹這對雙生兄弟都中了毒且中毒多年,但具體是什麼毒,他並不清楚。
百裡櫻沒有對他提過這些,蕭長贏也不敢多問,他自己身份太敏感,若是問太多怕百裡櫻多心。
無數的疑問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不是說這幻回之毒是劇毒,隻有毒醫聖手和神醫穀穀主能解嗎?那陸謹身上的毒是解了還是沒解呢?
看樣子不像解了,不然阮梨初不會是這樣的表現,所以陸謹是怎麼活下來的?還活的挺好?
想到這些,他瞟了陸謹一眼,越看越覺得這人不像中了劇毒的樣子。
陸謹從容淡定的接受蕭長贏的目光,卻懶得搭理他,眸子隻緊緊地凝在阮梨初身上,等她解惑。
阮梨初望著百裡淺,說道:“方才阿深第一次提到此毒時,淺淺姐的眼神先是看向了我,而後才是阿深。”
“可我一不是患者的家屬,二不是大夫,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局外人,正常情況下淺淺姐不應該看我,至少不應該是率先看我。”
“還有你在說行醫多年隻見過一次幻回中毒患者的時候,眼睛不自覺地瞥向了藥櫃那裡。”
“這兩處都是人的下意識反應。”
“從心理”
心理學三個字,阮梨初差點脫口而出,頓了一下後選擇直接略掉心理學和行為學這兩個不屬於這裡的詞。
“當一個人心中想著某人或者某件事時,若有下意識的眼神動作,那就說明你心中想的這個人或者這件事與眼神所及之處有關。”
“一次是我,一次是陸謹,那答案顯而易見,肯定是陸謹了。”
至於藥櫃那裡還有個蕭長贏,這個可以直接忽略。
不過,阮梨初之所以會猜到是陸謹,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這幻回之毒是劇毒,還來自於東玄。
她師父曾說過陸謹身上的毒彙集了各個國家的“精華”,東西南北全都有也不知道究竟是誰這麼想置他於死地。
那既然幻回是東玄國特有的劇毒,下毒之人怕是不會錯過這麼“精華”的玩意兒。
所以,一聽到劇毒兩個字,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陸謹。
這與她分析的百裡淺的下意識反應一樣,原理是相同的。
阿深聽完後恍然大悟,連連讚歎:“阮姑娘真乃神人也!這等細微之處都能洞察,且精準分析,令人佩服!”
蕭長贏撇了撇嘴,怪聲怪氣的道,“她啊,多智近妖!尤其在觀察力這方麵,比她那個大理寺的二哥還細致!”
阮梨初不太習慣阿深這種文縐縐的說話方式,相較之下蕭長贏的陰陽怪氣反而讓她更熟悉。
不過蕭長贏這並不是諷刺她,而是在誇她,順便貶低一下她那大理寺的二哥,這她是能看出來的。
百裡淺也讚許地點了點頭,“其實藥櫃那裡,我是意識到了的,正因為意識到了我馬上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她有些欲言又止,“主要是怕你擔心”
結果沒想到還是被洞察力敏銳的阮梨初捕捉到了。
“倒也不是很擔心。”阮梨初淡然一笑,“陸謹的情況和安琪不同,不是麼?”
這話說的淺嘗輒止,又含蓄又微妙,百裡櫻瞬間就明白她這是不想當著外人的麵多說。
而這個外人,毫無疑問就是蕭長贏。
雖然他是百裡櫻的兒子,也是陸謹的兒時小夥伴,可他終究是洛月的大殿下,阮梨初還是留了個心眼,不想透露陸謹的真實情況。
百裡淺也聽懂了,沒再多說,隻道:“初初說的對。”
阮梨初將視線轉到了阿深身上,“待會兒等我師父給陸謹診完脈象,可以麻煩你也給陸謹診一下麼?”
這個阿深既然認識幻回,還會壓製,那其它毒應該也是識得的,而且若是他和毒醫聖手有關的話,那麼極有可能還會解蠱毒!
她當初竟然好心撿了個這樣的人物!
百裡櫻也正有此意,“阿深一起來吧,以你的醫術,說不定還可以指導指導我和淺淺。”
阿深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不我不行的”
阮梨初起初以為他是不想給陸謹號脈,後來反應過來人家其實是不敢指導的意思。
旋即說道:“那咱們這就去?”
陸謹見狀,出聲提醒道:“阿梨,已經中午了,師父和師姐該用膳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