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瞢二號衛星,克萊爾的住所。
“是的,警長,如您所見,這實在是一個悲劇……”
化作墨瑟樣貌的艾利克斯,正與趕來的警察進行著周旋。
知曉曙光實驗細節的那兩名警察,如今已經和他的細胞融為一體。
通過二人的記憶,艾利克斯清楚整個迦瞢二號衛星上沒多少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所以眼前的這一位警長並未懷疑他的說辭。
而他編造的說辭也是令‘優質人’信服家中遭受‘缺陷人’流浪漢的襲擊。
這類事情時有發生,在艾利克斯吞噬的這兩位警察的記憶裡,都有類似的記載。
“該說不說,我應該收斂一些我的善心。”
“我覺得你說得對,那些渾身充滿缺陷的家夥,就不應該給他們人權!”
在這樣的談話環境之下,警長做好了筆錄,緊接著他又突然問道“你們有沒有見過警車出現在附近?”
根據警局的行車記錄顯示,幾十分鐘前有一輛警車在這裡短暫停留,之後便開向了其他方向。
令人奇怪的是,這輛警車上的所有記錄都被刪除,發起聯絡也是無人回應。
“警車?確實見過。”艾利克斯點頭回答“我還得多謝那兩名警長,如果不是他們的話,我或許沒辦法反抗那名卑劣的小偷。”
“你知道的,警長先生,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研究人員,沒有足夠的力量作出反抗……”
接著盤問了一些細節之後,警長這才駕車離去,他還需要去追蹤那輛聯係不上的警車。
將這名警員送走之後,艾利克斯轉身回到屋內,看著桌上的藥劑怔怔出神。
他還是沒想好該如何處理掉這份能殺死自己的物質。
他清楚摧毀掉自己麵前的這份物質根本無濟於事,等自己暴露在‘優質人’眼中的時候,他們一定會著手對付自己。
屆時同等效果的物質一定會被研發出來,想要實現自己心中萬物平等的世界,他必須找到解決的辦法。
“既然是物質,就一定有抵抗的方法……”
艾利克斯將自己的一部分細胞分離體外,隨後將手中專門殺死自己的物質打開,小心翼翼地將其滴在這部分細胞上。
分裂出的這部分細胞,在接觸到那一滴物質的瞬間,就好比火遇到水一樣。
原本還存在活力嘗試蠕動的細胞,開始慢慢變得灰白並呈現鈣化反應。
艾利克斯找了個容器,小心翼翼地把這些東西收集起來,隨後奔向克萊爾房間的小型實驗室。
說是實驗室,其實就是雜物間,裡麵放著一些墨瑟實驗室堆不下的器材,眼下正好能派上用場。
憑借著腦中的知識,艾利克斯將呈現鈣化的細胞送上儀器,並開始仔細地觀察。
幾分鐘之後,艾利克斯瞬間恍然大悟。
這種物質確實十分克製自己,但他並非沒有反製的手段。
想到這裡,他把心一橫,將那塊已經鈣化了的細胞從儀器上取下,隨後直接倒入口中吞下。
就如同疫苗的本質是讓接種者先接觸病毒,從而開始產生抗體一樣。
艾利克斯現在所做的,就是讓自己的身體開始本能地去產生抵抗這種物質的細胞。
隻是這個過程,對他而言並不算好受,他能感覺到的自己構建起來的腸道與內臟器官因為這種物質開始鈣化。
對於體內呈現的變化,艾利克斯也在不斷地調整著自身,過程十分痛苦,但絕對值得。
經過十幾分鐘的痛苦掙紮,他那因為鈣化而呈現出僵硬的臉部擠出了一絲笑容。
他體內產生了能夠對抗這種物質的細胞。
隻不過現在這種細胞在他體內的占比十分小,連千分之一都不到。
當然,隻需要稍加培育,便可以讓這些細胞再次壯大。
想到這裡,艾利克斯開始在克萊爾的房子裡翻找起來。
終於,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套注射器。
“新的細胞移植了我體內的鈣化,但不能完成修複,目前的狀態,將它抽離體內注入新的身體,前後時間最多不超過五分鐘。”
帶著這份注射器,艾利克斯朝著外麵走去,但在路過洗手間的時候,他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
因為細胞鈣化的緣故,他的身體呈現出一種十分詭異的狀態,以這種姿態走上大街,絕對會引來不必要的關注。
要知道這房子前後可是被警察光顧了兩次。
現在一個艱難的選擇題擺在艾利克斯麵前。
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出門尋找目標,他必須在五分鐘內完成取出抗體細胞,注射抗體細胞至目標體內,隨後侵蝕目標的流程。
而另一個則是繼續待在克萊爾的房子裡,等待那細胞繼續發育,隻是這時間需要很久,最少也需要十天。
說實話,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留給艾利克斯了。
一旦那輛警車被追上,勢必會暴露一切。
艾利克斯很清楚,現在這個房子裡,實際上有一個很合適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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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但他曾經答應過墨瑟,或者說是他單方麵向墨瑟承諾過,不會對她的妹妹克萊爾下手。
“我不能傷害克萊爾,她可以有一萬種死法,但唯獨不能死在我的手裡。”
雖說有著喪心病狂的計劃,但艾利克斯心中還有著些許的道德。
他不願意對克萊爾造成任何傷害。
既然這樣的話,他就必須冒險離開房子,去大街上尋找目標。
“必須儘快,一旦封鎖開始,一切都來不及了。”
通過警長的記憶,艾利克斯已經知道了關於全麵封鎖的部分信息,他必須要快。
一旦全麵封鎖開始,他將失去所有的機會。
然而就在他剛準備離開的時候,房間裡的克萊爾的房間卻傳出異響,就好像有人在單方麵捶打房門一樣。
聽到這動靜的艾利克斯心中頓時一慌,連忙將手裡的注射器放下,拖著身子照著克萊爾的房間移動。
第一時間擰動門把手,卻發現房門已經被鎖住。
艾利克斯隻得焦急的喊道“克萊爾,你怎麼樣了?!”他的聲道此刻因為鈣化,已經變得麵目全非。
回答艾利克斯的,是克萊爾的砸門聲,以及劇烈地咳嗽。
心中焦急萬分的艾利克斯當即做了一個決定,他將鈣化嚴重的那一側身體對準房門,隨後奮力發起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