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竇逍一聽見這哥們兒說話,就覺眼前一黑。
司戀沒注意到房門沒關,見有人來,心一虛腿一軟,倆人本就站姿親昵,這下好了,她竟半轉身一個栽歪,乾脆坐在了竇逍腿上。
竇逍胸口被她胳膊肘懟了一下,脹乎乎的感覺直往下潛,悶哼一聲自然抬手叩住她細腰,剛將手指弧度與其腰身相契合,司戀就跟燙屁股似的,火急火燎跳起來,拉開兩人距離。
她捏著棉簽,衝著門口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們什麼都沒乾。”
卞立峰揚著下巴進屋“是沒空乾吧,我都聽見了,你倆忙著暢想把我送走的未來都忙不過來。”
這傷口也處理完了,人也不讓摟了,竇逍也站起身對恩人賠笑“沒,司戀沒說,就我胡說八道,剛就開個玩笑。”
卞立峰翻著白眼不樂意,說啥也看不上竇逍“哼,你這個人,除了長的好笑,哪裡都不好笑!”
他突然眯著眼問“你叫什麼名兒?”
竇逍忙自報家門“竇逍,竇娥的竇,逍遙的逍。”
卞立峰撇嘴狠嗤“哼,名字起的也挺逗笑!人卻一點不好笑!”
怕倆人又乾起來,司戀忙打圓場,問卞立峰“好啦好啦,不好笑就不笑,我剛問你你還沒說呢,你回來乾嘛來了?這大周五的,單位不忙?”
卞立峰抱著胳膊在屋裡溜達半圈兒,斜眼瞟著竇逍道“最近火氣太大,這一禮拜跟來我們單位投訴的倆消費者都乾起來了,出去給商家開處置單也瞅誰都不順眼,總想跟人乾架,實在擾亂社會治安,我就趁今兒不忙去了趟安定醫院。”
司戀不解“安定醫院?那不是治神經病的醫院嗎?你知道自己火氣大就攏著點兒火不就得了,看什麼神經病啊~”
“請注意措辭,是精神病,不是神經係統疾病。”卞立峰啪地一下甩給司戀倆文件“沒錯兒,我確診了,狂躁症一級,我一看我是真有病了,一下就放心不少,不然還以為我個人素質有問題呢,喏,給你看看我的病曆。”
他說的輕鬆,司戀卻擔心得緊。
她認真翻看幾頁病曆,緊張地n連問“天,真確診精神病了?你還笑得出來?這病能不能治好啊?那你工作怎麼辦?還讓不讓上班?”
卞立峰無所謂“我打算先歇倆禮拜病假,去趟新疆,領略一下祖國大好河山,至於能不能治好嘛……大夫反正說吃藥能控製,再適當做些心理乾預,一時半會兒瘋不了。哎呀沒事兒啊,我都沒上火,你瞅瞅你那個小樣兒,都快哭了~瞧瞧我們小戀戀,這心善勁兒的。
欸你再看看下頭那篇兒紙,是你上個月讓我幫你送檢的姨媽巾,就你說你從阿那亞帶回來那片。
東西沒問題,放心用,沒有細菌也沒有致癌物質,熒光劑量值也沒超標,你自己瞅一眼檢測報告,就彆跟人景區沒完沒了較勁了嘿~”
手上的病曆被抽走,司戀憂心忡忡地被卞立峰催著看另一份檢測報告。
也沒什麼可看的,她又不懂,隻要知道那衛生巾沒有病毒病菌就行。
她拜托卞立峰幫忙檢測的,是五二〇那天,她在廁所接受竇逍幫助後,自己出來又掃碼領的那片、沒有任何品牌標識的姨媽巾,這會兒因著緊張卞立峰的病情,她都沒顧上和閨蜜談論這種女性用品時,該背著點兒曖昧對象。
司戀看姨媽巾檢測報告間隙,那精神病病曆不知怎的就到了竇逍手裡,他是聽說抑鬱症現在都快成流行病了,動不動就有人確診,尤其那些報複社會的犯罪分子,個保個精神病患者。
但他沒聽說身邊有誰得這玩意兒的,這可算見著個活的,實在有些好奇。
【情感高漲,易激惹,思維奔逸,誇大觀念及誇大妄想,時有心跳過速,食欲增強,性欲亢進,時有耳鳴、心悸,一個人時會感到孤獨,能聽見動物說話、植物吵架……】
嚓,都說好人沒病最好彆瞎查,一查一個不吱聲。
眼下,竇逍看著卞立峰病曆上寫的症狀,忍不住開始往自己身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