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儲皇定了定神色,朝中命婦都還在,他不能責怪皇後,平淡道“皇後受了驚嚇,好好休息,朕讓人準備好轎輦,等京中傳來消息就送皇後先行回宮,宮中淑妃為亂,後宮中妃嬪們受驚不小,還需皇後主持大局。”
“臣妾無事,這就回宮主持大局。”皇後見東儲皇沒生氣,悄然鬆了一口氣,看向夙蘇的目光裡又多了幾分怨毒。
很快,京城那邊加急傳來消息,京中已定,萬事皆休。
夙蘇坐在椅子上,乖乖巧巧的,不多話,安安靜靜的。
皇後見夙蘇這樣,覺得她是在故作姿態,就是看不順眼。突然露出一個邪惡的念頭,路上做點手腳,弄不死也能換個清靜,悄然給身側的宮女使了一個眼神。
宮女跟在皇後身邊久了,一個眼神就立刻會意,微微頷首,悄然退下。
夙蘇餘光一直在關注皇後,皇後眼中忽而閃過的邪惡眼神,讓夙蘇背脊發涼,又見皇後貼身宮女悄悄退下,預感不太妙。
夙蘇輕咬下唇,皇後大概率又要作妖了。
夙蘇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站起身,朝著東儲皇和皇後行了一禮“雅兒得先祖庇佑保得平安,應去先祖靈牌前灑掃侍奉,望父皇母後應允。”
皇後冷眼掃過夙蘇,牙齒都快咬碎了,麵上還得保持端莊。
東儲皇一臉欣慰“難得你有這般心意,朕允了,去吧!”
夙蘇又福了福身,反正不能和皇後同路,就算她多想了,但小心為妙,保命要緊。
皇後挑著眉頭,隱隱有點咬牙切齒,眼中帶著幾分陰鬱冰冷的氣息。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這個時候去,心思真多。
皇後的鳳輦離開重山,其他命婦等人也隨著皇後走了。
夙蘇去送駕,皇後走得時候還眼神警告夙蘇,大概意思是讓夙蘇彆亂說話。
夙蘇裝沒看見,還一副小白兔擔驚受怕的模樣。
皇後車馬一走,夙蘇立刻就換了一張輕鬆舒心的嘴臉。
變臉之快,猶如六月的天,說變就變,馬上陰轉晴。
諸嶽遙遙見夙蘇那般變臉模樣,不由流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夙蘇微微轉頭就看見不遠處的諸嶽,咧著個嘴,微微福了福身。
褚嶽卻邁著步伐靠近夙蘇,夙蘇當即臉色微凝,隨即又釋然了,她和國師無冤無仇的,她和玉瀟還是親姐弟,絕對自己人。
等褚嶽靠近,夙蘇見周圍沒啥人,笑嗬嗬的揮手打招呼,那自來熟的模樣褚嶽都覺得好笑。
夙蘇笑嘻嘻,壓低聲音“國師大人,許久不見,還是這般……英明神武。”
褚嶽見夙蘇這般誇他,唇角浮現一個笑容,習慣性的細細打量,還是一如既往,他看不透夙蘇的麵相命盤,曾經也起卦算過,也是霧蒙蒙一片,都說高人懂得隱藏自己命盤,他也就不再強求。
褚嶽微微惋惜“小丫頭天資不凡,就是可惜嫁入了這皇室。”
褚嶽是真的惋惜,夙蘇年紀輕輕,實力比他那天賦異稟的大徒弟還高上幾分,是個難得的人才,若是早早發現,他定然招攬入司天監,隻可惜現在已經嫁入了皇家,真是可惜啊!
夙蘇俏皮的眨眨眼,低聲細語“國師,你這叫命,咱們得信命。”
褚嶽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這丫頭真的有點意思,跟相士談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