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人有些失望:“賀思怡,你想清楚了,罪名成立,你至少坐五年牢。”賀思怡並不想坐牢,她忍不住怒道:“我隻是想替我哥出一口氣!憑什麼她安之素撞死了我哥之後還能活這麼好?明明她也犯了罪,為什麼法律不管她?就因為她家有錢嗎?你知不知道,我最惡心你們這些
人,仗著自己有錢有勢,不拿彆人的命當命,全天下隻有你們的命最珍貴。”
宋佳人靜靜地看著她憤怒和咆哮,失望的搖頭:“賀思怡,你真的被楊兮洗腦洗的很徹底。如果你哥哥知道你認賊作父,錯把好人當惡人,錯把惡人當恩人,他不會瞑目的。”“胡說八道,是安之素,就是安之素,就是她撞死的我哥。她那個神經病,因為我哥不喜歡她,她就因愛生恨,誰會喜歡一個神經病,全天下都不會有男人喜歡她。”賀思怡咆哮的聲音更大了,憤怒的眼睛
都紅了。
“嗬嗬。”宋佳人冷冷的笑了聲,站了起來,並不和她多爭辯當年的真相,說道:“既然你不肯承認是楊兮教唆你犯罪,那麼你就記住最後一件事吧。”
賀思怡怒怒的看著她。宋佳人彎腰,將平板收進了公文包了,提起了公文包,一邊說一邊朝門外走:“你把之素推下樓梯,差點害死她,她沒有跟你計較,那是第一次。這次的事,她依舊不會跟你計較,這是第二次。但你記住,
事不過三,再有第三次,數罪並罰,絕對不止五年這個數字。”
宋佳人走了,賀思怡卻軟軟的癱在了椅子裡,背後的衣服都因為過度緊張而汗濕了。
事情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她本來隻是想弄一個惡作劇惡心一下安之素的,沒想過要傷害其他人,更沒有想過這件事會害阿鵬坐了牢。
賀思怡緊緊的咬著嘴唇,心中既內疚又怨恨,內疚自己害了阿鵬,又怨恨安之素的心狠。心裡不但沒有因為安之素不告她而感激,反而對她更加的厭惡了。
賀思怡緩了好一會才鎮靜下來,她拿起手機給陳曆打了一通電話。
陳曆那邊也是很快就接通了,聲音有些沙啞:“阿思。”
“曆哥,阿鵬的事我剛剛才知道,我……我對不起,是我害了他。我不知道這事會這麼嚴重,曆哥,真的對不起。”賀思怡忍了半天的眼淚終於在聽到陳曆的聲音之後還是哭了出來。
陳曆聽她哭了,趕忙安撫道:“阿思,這事也不怪你,是他自己辦事的時候不小心。我現在擔心他在裡麵把你也供了出來,你是不是還在家?警察有沒有找上你?”
賀思怡搖頭,哽咽道:“沒有,曆哥,我、我該怎麼做才能彌補阿鵬?早知道這件事的後果這麼嚴重,我一定不會讓彆人去替我做。”
一聽警察沒有去找賀思怡,陳曆鬆了口氣說道:“看來那小子還算講義氣,自己把事情扛了下來。彌補的事你就彆管了,我會拿些錢給他家人的。”
賀思怡多少知道一點道上的規矩,一般出了事,如果手下的人進去了,或者替誰扛了罪,老大都會給一筆安家費,安家費的金額不等,具體多少賀思怡就不知道了。
“那……需要給多少?”賀思怡抿了抿唇問道。
陳曆沉默了一下,在賀思怡看不見的地方,微微轉動了一下眼珠,折射出了一抹算計的神色。
“是需要很多嗎?”聽不到陳曆的回答,賀思怡又抿了抿唇問道。
“這個……你就彆管了。”陳曆猶豫了一下說道。
“不,曆哥,你告訴我吧,這錢我、我來給。”賀思怡說的很沒底氣,畢竟她已經沒有什麼錢了。
陳曆笑了聲,說道:“阿思,阿鵬跟著我,一年至少收入二十萬,他被判了三年,我就至少要給六十萬的安家費。你一個月才掙多少錢,拿什麼給?”
賀思怡懵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結結巴巴的道:“多、多少?六、六十萬!”
陳曆嗯了聲:“六十萬。”頓了下又補充了兩個字:“保底。”
賀思怡抽了一口氣,彆說六十萬,就是六萬塊她也拿不出來。
六十萬,她這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掙這麼多錢。
“阿思,錢的事你彆多想了,阿鵬是我的手下,他出了事,這安家費本來就該我出的。”陳曆一副讓賀思怡不要有壓力的語氣。
賀思怡握了握拳頭,她已經欠了陳曆一個人情了,如果再讓她欠這麼一個人情,她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還了,潛意識裡,她並不想欠陳曆太多。
或許她可以找楊兮借,楊兮肯定能拿出六十萬。
但是很快賀思怡又否決了這個想法,她不能去找楊兮借,借這麼大一筆錢總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她不能把原因告訴楊兮,不然楊兮也會內疚。她已經心裡夠苦的了,自己不能再添亂了。
可除了楊兮,她就不認識其他有錢人了。
該怎麼籌這筆錢呢?
賀思怡愁眉苦臉的想著,好一會也沒有理陳曆。
“阿思,你還在嗎?”陳曆好一會聽不到賀思怡的聲音,又開口問了一句。
賀思怡忙回神應道:“嗯,我在。曆哥,這筆安家費麻煩你先幫我墊著,我會想辦法籌錢,籌到錢了,我一定第一時間還給你。”
陳曆蹙眉:“阿思,這麼大一筆錢,你想怎麼籌,你彆亂來,知道嗎?曆哥不差這點錢,沒什麼的。”
“總之我有辦法,我籌到錢再打給你。”賀思怡沒有多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陳曆聽著話筒裡傳來嘟嘟的忙音,也沒有打過去,而是在眯著眼睛沉思了片刻後,喊來了一個小弟。
“曆哥,你叫我?”小弟進來之後問道。
陳曆點了下頭,抽了根煙扔給他。
小弟雙手接過彆在了腦後:“謝謝曆哥,曆哥有什麼吩咐?”
“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你現在就點個靠譜的人,讓他去跟著賀思怡,密切注意賀思怡這幾天的行蹤,有事隨時給我彙報上來。”陳曆吩咐道。
老大的話,小弟從來不敢多嘴問為什麼,聞言直接道:“是,曆哥,我這就去安排。”
小弟出去之後,陳曆往椅子後麵一靠,點燃了一根煙抽了起來,嘴角掠過一抹精明的笑意。他雖然不會用下藥那種肮臟的手段逼迫賀思怡跟他,但是一些側麵的手段耍一耍,還是無傷大雅的。他也真挺喜歡賀思怡那個姑娘,等她跟了他,他自認也不會虧待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