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令使緩緩從昏迷中蘇醒。
“唔”
他捂著腦袋,一臉的茫然。
“我這是在哪兒”
玉令使伸手一摸,滿身的血汙。
但仙軀早已自動愈合,半點傷口也看不著。
微微怔了刹那。
玉令使的額頭瞬間冒下冷汗。
“我的金紙我的金紙呢!”
玉令使慌亂,開始在身上四處摸索。
但,什麼也沒摸到。
他的納物手段並不高明,昏迷期間,東西早已被全部順走。
莫說金紙了,連某顆啃了一半的靈果都沒留下。
甚至,那掉落的酒樽都被李源順走。
“李源李源!”
玉令使狀若瘋狂,從地上爬起,直接往外頭衝去。
仙材靈物丟了隻能算是肉痛,但那些空白金紙沒了,事情就大了!
若是處理不當,他或許就完了!
莫說能否還得起其他玉令使的債;拿不出缺少的空白金紙,填補不了空缺
百山祭也不會饒過他!
但玉令使飛到山林邊緣,看著悟道場中一群新晉小神,又止住了腳步。
他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血汙,一揮手,仙力褪去汙漬,化作原本潔淨模樣。
中年玉令使從悟道場中穿過。
眾多新晉小山神見了,連忙恭敬地施禮。
但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位中年模樣的玉令使怎的單獨留下了?
玉令使滿腔怒火,根本顧不得許多。
這一身潔淨形象,已經是他最後的理智。
他迅速貫穿悟道場,往萬山殿中殿飛去。
“安山李源!!!”
“你個小畜生”
玉令使眼中幾欲噴出烈焰,進入中殿便開始暴吼。
但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大殿的中央處,有一位身著祭祀服裝的老者,正在與一青年仙神交談著。
聽得他的暴吼聲,齊齊轉頭而來。
老者百山祭眉頭微皺,慈祥的麵容上閃過一絲不愉
“西玉令,你這是要做什麼?”
“久久不歸,又去做了什麼?”
百山祭渾厚中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令玉令使的心瞬間涼了一半。
中殿,諸多山神投目而來,皆是帶著好奇與玩味。
此刻,中殿中,既有數名百山祭,又有不少的上古山神。
顯然大宴已經進行良久,到了山部各仙神隨意飲酒交談的階段。
麵對百山祭的雙重責問,玉令使一下子慌了神。
他繃住臉色,勉強讓自己保持冷靜。
但還沒開口辯解一二,老者百山祭旁邊的李源,卻是低低歎了口氣。
“小神知曉,當年萬仙大會,壞了規矩。”
“拖累玉令使大人受了責罰。”
“小神在此,給您賠罪。”
李源聲音帶著些許悲哀與無奈,朝著玉令使彎腰作揖。
諸多圍觀而來的山神,眼中閃過奇怪與疑惑的光芒。
這小子,這是
“之前聚會半途,小神找上玉令使,想與玉令使暢談一番,解去舊怨。”
“但玉令使事務繁忙,無暇閒談,小神也是不敢叨擾。”
“或許是小神舉止失禮,惹了玉令使大人心煩小神在此,再度給您賠罪!”
李源深深彎腰,語氣中夾雜幾許悲涼。
好似一個弱小無助的生靈,對著自己頭上,那權勢強大的霸道上位者卑躬屈膝。
老者百山祭眉頭緊緊皺著
“西玉令,這小家夥說聚會時找過你”
“你是否真的未曾理會?”
玉令使此刻,已然被李源臉上的‘複雜’神情唬得一愣一愣的。
臉色剛剛變得鐵青,想要開口怒斥。
就聽得了百山祭的這樣一句責問。
他額頭冒汗“百山祭大人,我”
李源適時插嘴“百山祭大人,莫要為難玉令使大人!”
“都是小神不知分寸,才惹了禍事。”
“此事,皆是小神之過!”
百山祭深吸一口氣,心中越發憤怒。
“小家夥,你先彆說話。”
老者慈和的臉上,閃過最後一絲和緩。
麵向玉令使時,隻剩下了冰冷與漠然。
“本祭問你,他是否找過你,欲解開舊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