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奕行的聲音又沉又悶,還帶著堅決:“不去。”
“為啥嘛不去醫院?”駱歲安急的白城話都出來了:“你這是高燒,先不說你為啥嘛發燒,這麼高的燒吃藥能管用嗎?”
聽到熟悉的口音,葉奕行勉強抬了抬眼皮,居然還笑的出來:“你還是說白城話好聽。”
東北話實在不適合她。
駱歲安隻覺得他是燒傻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說這個。
“你趕緊起來。”駱歲安去拉他,可她哪裡拉的動一個大男人,使了好大的勁都沒有拉起來。
“葉奕行!”她急的拔高了聲音:“你多大了,能不能聽話點,又不是小孩子了還怕去醫院打針。”
自從重逢之後,這還是駱歲安第一次露出兒時的姿態,葉奕行看的有些失神。
他的失神在駱歲安眼裡就是燒傻了,摸出手機就要打120:“我叫救護車過來。”
一隻大手伸過來奪走了她的手機:“我沒事,昨晚著涼了,你去給我倒杯水,我吃點藥就行。”
駱歲安真是拿他沒法子,隻能先給他吃藥了。
她去倒了杯溫水回來,又按照劑量給他拿了藥,葉奕行把藥扔進嘴裡,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杯水。
燒乾的快要冒火的嗓子終於舒服了一點,葉奕行把自己扔回被窩裡,說了句走的時候關門就沉沉睡著了。
駱歲安哪裡敢走,葉奕行燒的快不省人事,她有天大的事也不能走。
做決定隻是一瞬間的事,她先出去把已經接的單都退了,因此還被扣了錢,但她也顧不上那些了。
再折回臥室的時候,她端著一盆水,擰了濕毛巾給葉奕行擦臉擦脖子,再往下的地方她沒好意思擦。
擦乾淨之後,她撕開了一張退燒貼貼在葉奕行的額頭上,之後就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守著了。
葉奕行吃了退燒藥睡的很沉,身體一直在發汗,駱歲安隔一會就要拿毛巾給他擦,一開始實在不好意思給他擦脖子一下的地方,但隨著他的汗越出越多,她擔心他這樣下去發燒好了又會感冒,隻能硬著頭皮往下擦。
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腹肌時,駱歲安像觸電一樣紅了臉,心想葉奕行看著很瘦,想不到還有八塊腹肌。
上身擦完她是打死也不敢去擦下身了,隻能找了浴巾過來,把浴巾墊到他身體下麵,這樣隻需要定時更換浴巾就行。
葉奕行迷迷糊糊的能感覺到有人給他擦身體,他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可眼皮太沉了,不管他再怎麼費力都睜不開,幾次嘗試之後,他最終抵不過病毒,沉沉的睡了過去。
駱歲安來來回回換誰換浴巾擦身體,兩個小時後再給葉奕行量體溫,終於往下降了,她因此鬆了一口氣,坐下來休息。
床頭櫃上放著一個小小的錦囊,駱歲安覺得眼熟,她拿過來打開一看,裡麵是兩張折疊成三角包的符。
看到這個,駱歲安忽然想起來她也送過葉奕行一張符,那時候他答應了會一直戴著,難道這裡麵有一張就是她送的?
駱歲安實在好奇,就把兩張符都拿了出來,她拆了其中一個眼熟的打開,果然看到裡麵有幾根頭發。
還真是她小時候送的那個。
駱歲安既驚喜又意外,還隱隱高興,葉奕行居然把她送的符留了這麼久,看樣子還隨身攜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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