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茂慶帝的安排下,海外的澳洲以及眾多島嶼,主政官是工部以及戶部的官員。下官則是從這批新進的進士中選出來的。所以這批任命基本上沒有其他部門的事。
茂慶帝說海外的工作不輕鬆,結果這份沉重的工作就全部交給工部和戶部。這份任命公布之後,其他部門的人都有了小心思,他們現在認識到了海外的職位是搶手貨。沒看到受重視的工部和戶部去的人大把,其他部門的人就隻能想想了。
但是現在想去這兩個部門都不容易。所以他們有一個感受,工部和戶部,包括兵部都會越來越受歡迎。
前幾年茂慶帝創辦的工部州學吸引了大批的學子。學成的學子進入工部,進入各工坊,都乾得風風火火。
現在通過科舉上來的人才也隻有滿足茂慶帝的要求才能得到重用。形勢真的不一樣了。
這些變故靈靈是不知道的,因為他作為一甲之一,是留在翰林院。不過他去送了幾批離開的同批進士,發現去海外的人集中在二甲進士中。也就是說對於三甲進士,這種機會目前是不可能輪到他們的。
不過就算靈靈選了官,靈靈和通通像往常一樣去工部去書庫,隻是去上書房少了。因為他們的身份牌和宮牌是一直有用的。何況靈靈現在也才11歲,他才不會把宮牌交出去。
在黃家,李夫人提議“要不帶孩子們回蘇州一趟?出來都三年多,現在靈靈又當了狀元,回去讓李家的親戚們都高興高興。”黃老爺同意了。
靈靈通通也同意。所以一夥人很快就上了船。妖精們也一起跟著,林潔和白芒,帶著孩子也一起上了船,這是多年後她第一次回蘇州。
幾天後到了蘇州,李家等在碼頭上的人直接將他們請回了李家。在李家,李老爺夫婦,三位舅舅,舅媽,表哥侄子們全都在等候。
這次靈靈通通回來,身份就完全不一樣了。靈靈中了狀元,選了官。而通通被朝廷封為縣主。可以說黃家到達了一個新的高度,李家也感到了無限的榮耀。
靈靈通通看過去,雖然三年不見,幾位長輩變化不大,外公外婆越來越年輕了。小一輩的表哥和侄子們,長大的長大,兩位小表哥都考入了工部位於南方的工坊。李家可以說是人才濟濟,蒸蒸日上。
李家大擺宴席,關係好的朋友們也聽到消息,紛紛過來拜訪。黃老爺笑“今天剛到,後麵會設宴招待大家。”
朋友們笑“我們今天過來,是為了早點沾上狀元的文氣。到時候你家的宴席也是逃不了的。”
晚上李吉找到機會,和黃老爺夫婦說一件事。靈靈中狀元後,蘇州知府大人和他提到,他家的小女兒正好和靈靈年齡相當,看黃家是否有意向結親?
黃老爺說“大哥你幫我拒絕了吧,靈靈還小。而且我看他的意思,是不可能早婚的。他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想法。”
李吉說“我知道的,所以我也隻是說幫忙問問。”
在另外一個房間的靈靈通通聽到了。靈靈感覺自己腦子被炸蒙了,通通則捂嘴笑。沒想到這麼早靈靈就被人打上主意。看來太優秀也是罪過啊。
第二天,靈靈告訴老爺夫婦,以後他的親事沒有他同意,他們倆都不能答應下來。通通也表示讚同,她也是一樣,要不然他們倆離家出走。
夫婦倆又好氣又好笑“我們什麼時候勉強過你們?還打離家出走的主意,不會是你們自己想出去玩吧?”
這倒沒有。隻是他們覺得小手段還是要用上。他們可知道這個時代,父母是完全有資格一手操辦兒女的親事。
隨後李家果然辦起宴席,蘇州江南眾多的家族上門慶賀。黃老爺夫婦收獲了滿滿的羨慕嫉妒的目光。
靈靈和通通都是平常對待,吃吃美食,和看對眼的人聊聊天,也不管彆人的言語和眼光。他們的幾個侄子,侄女和小時候一樣,還是很粘著他們。陪這幾個小孩子玩,還是很開心。
眾多的來客都有種感覺,這狀元郎真是年齡小,和孩子們還玩的這麼起勁。這上官場是什麼情形呢?不會是小孩過家家吧。
今天的來客中,靈靈通通還看到了一位稀客,幾年沒有見到的表哥關之運。自從出了那件事後,關表哥就沒有上過黃家。黃老爺屢次邀請,他都沒有上門。黃老爺隻好年節上給他送一些錢物。
關之運看到靈靈和通通提起精神來,打了招呼之後,他和他們倆說“我帶了一樣東西來,你們應該感興趣。要不要和我去看一看?”
靈靈看向這位關表哥。過了幾年,他現在16歲了。他這麼高冷的人,有這種說法,那麼一定是不一樣的東西。靈靈通通和他來到隔壁的院子。他帶來的書童手中拎著一個木箱,關表哥打開木箱。
靈靈通通看清後,驚愕失色。靈靈問“你怎麼做出來的?”設計圖紙和原理,工部和蘇州工坊都有,他們都還沒做出來。
關表哥說“我上了工部州學,我的授課老師在研究這個。我幫了他幾次忙,看了他的圖紙。這是我自己私下做出來的。我自己試驗了,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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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通問“你隔了多遠來互通信號?“
關表哥說“我在蘇州,我的書童去了金陵。這麼遠信號都是清楚的。”
靈靈通通都齊齊看著他,關表哥在這方麵是天才。他隻上了州學,接觸到了圖紙,就自己做出來了。現在電報機在工部和蘇州工坊都是一個未被攻克的難關。
靈靈通通了解到,在幾年之前,由於官表姨犯了事,關表哥的科舉之路就中斷了。後麵有了工部州學,關表哥毫不猶豫就去報名了。進去後學習很出眾。
通通問“你成功做出了電報機,如果上報給州學的官員,他們也會給你記功獎勵。”
關表哥臉色有了波動,說“我在州學遇到一件事。一個學員有了發明,報上去後他隻拿到了銀錢獎勵。另一位有背景的學生拿走了他去工部的名額。我不想冒這種險,我需要錢,但是我更想去工部。”
靈靈通通心裡沉重起來。這社會陰暗的一麵真的哪裡都有。沒有背景的學生,就是被欺負。通通問“他發明了什麼?”
關表哥說“他將幾個鏡片組合在一起,就可以看到水裡麵更細微的東西。取名叫顯微鏡。”
這就是後世的顯微鏡了。這個學生無疑是有天賦的。現在是小鬼當道呢,靈靈通通不想看到這些人才被埋沒。這種現象如果不製止,更多的人才沒有出頭之日,在教育和研究方向,應該是一方淨土,不應該被權勢染指。
靈靈說“過幾天我就要去京城了。你和這位學生到時候一起來找我,我帶你們去工部。這種事我也會直接捅上去。”
關表哥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是他見到靈靈通通,第一次笑出來。進入州學後,他投入他全部的熱情。如果這熱情再次被人熄滅,他真的毫無辦法。幸好他想到了靈靈通通。
靈靈不能等下去。在全國有三十幾個州學。這樣的學生不知道有多少,這種不公的事可能每天都在發生。他給茂慶帝上了一個折子。他想到了黃家的監督機製,而且還可以設立舉報機製,學生可以舉報。
否則各地的州學官員可以一手遮天。這裡麵的操作空間太大了。工部和江南的這波熱潮是他帶起來的。他不允許這片土壤被汙染。
隨折子一起被送上京的,還有兩台電報機。茂慶帝應該能看出這其中的分量。
幾天之後,在京城,在禦書房,茂慶帝將靈靈的折子扔到工部尚書麵前。他激動的轉圈圈,高聲說“我讓你們工部開州學,就是這麼開的。這樣選上來的人有什麼用?都是憑背景用這種手段上來的。一個電報機,地方的一個學生就自己做出來了。工部這麼久沒有做出來。
都徹查!不管是去工部還是去工坊的。有竊取他人成果的全部推下去,追究責任。連帶官員也不放過。監督和舉報機製也立刻施行起來。監督人員由我來派遣。”
禦書房外等候的官員心裡都敲起了鼓。茂慶帝好久沒有施展咆哮功了,這波福利今天讓工部尚書趕上了。他們捫心自問:事情急不急,要不然換時間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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