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醒了,睜開眼,麵對的就是陸景沉的淚。
祈安?
什麼情況?
陸景沉還跪著,半天沒動。
他眨了眨眸子,開口“彆哭啊,我沒事的。”
他語氣溫柔,聲音卻細微。
仔細聽還有些啞。
發情期給他都快燒糊塗了,嗓子啞是必然的。
陸景沉隻是一時沒忍住才落了淚,隻一秒他便收了回去“沒忍住,你彆說話了,好好休息。”
他通知了白羽深,發現祈安嗓子有些啞,起身給祈安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幫他托著杯底,沒鬆手。
祈安注意到他起身時有些僵硬的動作,擔憂道“你跪了多久?腿麻了是不是?”
陸景沉不作答,隻是將杯子遞過去“喝點水。”
祈安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搖了搖頭,陸景沉將杯子放下,又幫他把枕頭墊在腰後“不睡了?”
“嗯,不太困。”祈安靠著,半闔著眼睛。
他還是有些虛弱,使不上勁。
他拍了拍病床的空位,言簡意賅“上來。”
陸景沉這下聽話了,乖乖坐上去,隔了一段距離,怕壓到他。
白羽深收到消息就立刻趕了過來,醫生跟在他身後,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了“可以出院了,發情期已經度過了,可能有點發熱,把退燒藥吃了。”
他抬頭看了眼點滴“這瓶還有二十分鐘,打完想回家就可以回了,信息素可以繼續用上,幫忙緩解一下沒問題的。”
醫生說完,帶上門出去了。
祈安這才發覺室內淡淡的烏龍茶香。
他原先還以為是什麼花的味道,結果……
烏龍茶,原來是陸景沉的信息素嗎?
祈安眼睛染上點點笑意。
白桃烏龍茶。
怎麼連信息素都是一對。
真不知道說什麼,季淵還挺會安排的。
他勾了勾唇,握住陸景沉的手,在他手心撓了撓。
室內的茶香突然濃鬱了一瞬間,陸景沉趕緊收回,維持著一個剛好的狀態,默默的給祈安緩解疼痛。
祈安不困,但是頭暈,他靠在陸景沉肩膀上,眯著眼睛,也不說話。
肩膀太硬了,陸景沉怕他硌的難受,小心避開針管,把人往懷裡摟了摟“懷裡舒服點。”
“嗯。”祈安懶洋洋應了一聲。
靠在陸景沉懷裡,確實比在肩膀上要舒服。
兩個人沒再說話,安靜的搭在一起,互相依靠。
二十分鐘後,點滴見底,他摁了呼叫鈴,問祈安“你想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