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下,又說,“眼下宮中醫藥暫缺,也不知有什麼可解這奇毒,朕馬上讓人回宮裡庫房細細查找,你等好好照看丞相,不得有誤。”
一眾人等都謝恩,隨即淅淅瀝瀝地哭,起來聽久了也讓人煩心。
鄭槐在旁提醒道,“若是丞相中了毒,皇上也不可在此久留,免了沾了病氣。”
慕容崢斬釘截鐵搖頭,怒斥道,“這叫什麼話?朕來看看丞相如何就過了病氣?你說話可得當心些。快回宮看看還有沒有什麼丞相府用得上的,都拿來。”
他在床邊抓著薑中正的手哽咽著說了幾句才起身,留下兩三個內侍在這裡照應,自己似是情難自禁,當著管家的麵先出去了。
管家跟了出來,鄭槐很有眼色遞上手帕給慕容崢,他拿著擦了擦眼角,“你們務必好生照顧,不得有絲毫差池,缺什麼就跟內務府說,過兩日朕再來看。”
慕容崢一出這丞相府的門,消息馬上長翅膀似的飛遍了各家,彆說京城的官了,就是尋常百姓也曉得了慕容崢對薑中正的看重。
由此,前些天從朝廷中傳出的那些對薑中正不利的風言風語便不攻自破,若是能得慕容崢如此器重,怎會是一位無德又跋扈的丞相呢?
杜太傅在府中聽聞此事時,冷冷嗤了一聲,“這叫什麼事?他薑中正在朝中做出那種事來,還能得皇上親往看望,這傳出去,那李大人的打不是白挨了嗎?”
杜夫人瞥了他一眼,“你不是不管事的嗎?現在又開始嚼舌頭了,你要是看不下去,明日寫一份奏折上去,狠狠罵他個十幾頁。”
杜太傅聞言頓時消了氣焰,“哪就那麼……還十幾頁,我罵他都怕浪費我的口水。”
他跟薑中正不對頭也不是一兩日了,看不慣對方的作風,也瞧不上對方的手段,如今薑中正莫名其妙中毒,自己雖然犯不上幸災樂禍,可眼看著他什麼都不做也能老勞師動眾,將他這中毒的事給宣揚開來,卻也是窩了點火在心裡。
杜夫人話鋒一轉,叫他多為自家女兒說些話,彆整日都是勾心鬥角的。
“荒謬,後宮之事哪是我能開口的,你種你的花去,彆的事少摻和。”
話雖如此杜太傅也曉得自己不該太關注薑中正,這事與自己無關,也免得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惹禍上身。
如今慕容崢這大張旗鼓的怎麼看都是在布局,雖不知他想要做什麼,但莫名如此捧著薑中正,就不是尋常事。
他明日還真準備上一封密折問一問,若是有自己能幫得上的,再好不過,還能痛打落水狗不是?
第二日早朝慕容崢還沒來,眾大臣就鬨翻了天,一個個都在說昨日慕容崢親臨薑中正府中看望之事。
有人嫉妒,有人憤怒,也有人不解,但終歸木已成舟,他們也隻能在旁邊說些自己的猜測,慕容崢的用意到底如何。
“要我說我們丞相就是得蒙聖眷,皇上信任愛重,你們說什麼也無濟於事。”
“是啊,都中毒了還嘴硬呢,也不見你有法子救救你們家相爺。”
後者一般還要笑著說,朝中幸災樂禍的到底占大多數,畢竟薑中正之前的風評可不算太好。
如今他暫且落了難,聽說還是治都治不好的,可不得有人高興,琢磨他那個位置的更是大有人在,換了人就要忙著站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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