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鼓鳴冤,渾厚的鼓聲馬上就把當值的人給引來,問清楚了之後便在他們催促下,快馬加鞭去請馮溪薛來。
“哼,就知道他們要來,還好把那個鬨事的扣下了,這要是留著他混在人堆裡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
馮溪薛手不停敲著桌麵,急促的低聲伴著她臉色煩躁,讓來通報的人也懸了心。
之前下去大牢幾次都沒審出個結果來,讓馮溪薛不是一般的惱火,這人是殺也不能殺,留著也是個禍害,實在不知道怎麼處置了。
眼下他們又逼到門口來,更是叫她沒個主意,但那麼多人一直堆在公堂門口也不像話,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去一趟。
臨行之前還特地吩咐了人,“立馬過去,去加強地牢那邊的看守,絕對不能讓任何人見他,聽到沒有?出了事唯你是問。”
等馮溪薛皺著眉到了城主府,屁股還沒坐熱就被一聲“冤枉”驚到,下邊一群民夫圍作一團,前麵幾個人鼓噪個不休,說的什麼也淹沒在嘈雜裡。
好不容易聽清楚了,卻都是讓自己重審糧倉起火這事,說梁管事如何無辜,對他們平日裡如何好。
“啪——”驚堂木落下,馮溪薛盯著他們不置一詞,這些話她都聽厭了,“平日裡他對你們好不好本官不曉得,他如今做了這樣的事,都被證據確鑿關到大牢裡了,你們想救人也得先把那喝酒弄不見的鑰匙找到再來求情。”
下麵很快有人辯駁,“那鑰匙誰知道有沒有?說不準就是你們看不慣他是裘國人——”
“大膽!”馮溪薛怒目圓睜,沒想到當個地方官還敢有人這樣忤逆犯上,她平白無故被潑了臟水,最後一點耐心也消失。
馮溪薛迅速一拍驚堂木,這次力氣大許多,整個堂內都被她這一聲震懾住了,然後她站起來,審視一圈道,“你們誰再敢為他求情就以同罪論處。”
兩邊侍衛很快趕人,好在馮溪薛那話也有些用處,雖然還有人想說什麼,卻都囁嚅起來。
看著他們背影,往日裡馮溪薛倒是覺得遭了災的百姓都是狼狽可憐,或熱心淳樸,但真遇到事了卻這樣拎不清。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些人便是這樣的,事情還沒做呢,交情先結下了。
要說裡麵沒有任何人的煽動,她是不相信的,隻是來來回回看了一遍想了幾遭,也沒發現什麼異樣,隻好先回去,等查出點眉目再做打算。
空蕩蕩的的大堂裡,馮溪薛長出一口氣卻並不輕鬆,眉目滿是疲憊,肩膀也垮下來。
她今日才知道,這城主這麼難當,可被人這麼糾纏又無可奈何最是讓人心煩意亂,來的人其中不少都是剛回來的流民,彆說下手太重,都不敢下手。
在公堂裡枯坐了小半個時辰之後,馮溪薛才起身去找薑軒和。
“這是怎麼了?遇到什麼難事了?”
薑暄和不緊不慢,給她倒茶,這幾日看著外麵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雨,薑暄和心下也有些厭煩,想到城牆修葺那邊波折頻發,關切問道,“是不是這雨叫你著急了?”
她推過去一盤果子,繼續道,“其實城牆也不急著修,你大可以拿這事來曆練,不用管太多。”
馮溪薛搖頭,眉眼耷拉下來,看起來很是失落,“姐姐你不知道,他們剛剛鬨事都鬨到公堂上來了,都搞不清楚是求情還是逼迫。我實在是無法,又不能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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