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崢沒有絲毫畏懼,他急切要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在另一邊籌謀,竟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暗度陳倉。
地道一次隻能走一人,故而直到慕容崢走了很遠,最後麵的守衛才得以進去。
其實他們也想過如此會不會自斷後路,然而軍令如山,慕容崢沒說便不能後退。
地道裡不時響起一些低微壓抑過的聲音,談論著地上那些死屍的來曆。
“這些人是誰派來的?難道真是官兵?那不是自相殘殺?”
不少人眉頭緊鎖,心緒複雜難言,思考應對之策並不是他們要做的,但接受這一切卻要費更多心力。
“看皇上如此便知道是真的了,我們也不能再拖延了,若是叛亂便越早解決越好。“
這話得了不少人認可,然而前頭不快後麵也隻能慢著,至於旁的打算,也隻能等出去了再說。
另一側,幾個穿得破爛卻戴了官樣帽的人在更加陰濕的地方忙碌,他們身前是幾個碩大的箱子,味道刺鼻,但在這裡還算過得去。
一人催促對麵抬箱子的,“得趕快將這些挪走!那邊人指不定發現了!都是老,二那個蠢貨,叫什麼叫!”
但那東西重得很,半天也沒動彈,看得人著急。
他乾脆把袖子擼起來親自過去,也抬起一角,“快點!快點!用力啊你們!乾什麼吃的!都要掉腦袋了還不知道使勁。”
“這怎麼抬得動?死了幾個人都不夠用了。算了吧我們分頭跑了就是,留得命在還有什麼不行的?這事本來就不好沾上!”
這是怕死了,那指揮的人冷笑,手上卻不曾放鬆,“少說廢話!你跑更是死路一條,你以為你現在還能跑得掉?快給我過來幫忙!”
被叫到那人一步步往外退,還是頂著逼視跑了。
剩下兩人,更是不能撼動這箱子分毫,“你還不死心麼?人都要來了!快!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僅剩的二人似乎感情好些,一個舍不得拋下另一個。
不過那下令的人到底沒動作,看了眼那箱子,一閉眼,揮手讓另一人不必糾結,“走吧,快走,我斷後,這些東西不能叫人知道。”
縱然另一人多麼焦急地催促著,他還是不為所動,去外頭尋了些備著燒的柴草堆到這裡。
雖然一眼就看得出不該放在這,但眼下也沒彆的法子了。
他收拾好這些便坐在原來的地方,燒著火取暖,也去一去這裡的腥味。
對慕容崢一行人而言,這冗長陰濕的地方很快就熬到頭了,慕容崢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敲了敲鐵門。
“你……你們!你們是怎麼……”獄卒腿軟,怎麼一轉頭空牢房裡多了那麼老些人?
為首這人實在氣度不凡,那意思分明是讓自己開門,可,可這擅自開牢門可是殺頭的罪。
他還在猶豫時,慕容崢已經抬手一削,半邊鐵門都倒在他麵前。
“把人帶走。“慕容崢撂下話就往外走,一路神擋殺神,很快就出現在城樓上。
萬萬沒想到那麼幽深冗長的地道竟然真是過來裘國的,且死囚牢也是個不錯的地方,無人會懷疑,隻需要收買了牢頭便能不動聲色往這裡運東西,哪怕是火藥。
畢竟死牢的氣味是個人都受不了,哪還聞得出火藥。
通敵坐實,慕容崢的神色卻仍然看不出什麼,他在城樓上看了會兒,便徑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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