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你老家在哪?”
秋葉不明白薑暄和為什麼突然問這話,但兩人已經交心過,所以略一思考,便回答道。
“奴婢原本出生在南邊,但是因為小時候水災鬨饑荒,所以就被父母帶著北上,在路上又被轉手買了出去,後來輾轉幾何又進了薑家,在大小姐身邊伺候。”
秋葉輕描淡寫,但薑暄和卻也能從中體會到一個小女孩的不易,小小年紀便顛沛流離,這世界上終有人在受苦,苦果何時休呢?
薑暄和有些難受,兩人都是苦命人,雖說是一主一仆,但偏偏此時的共情卻無法讓人忽略。
“那你日後可有什麼打算?”
薑暄和這話輕飄飄的,沒有帶什麼份量,就好像是從樹上掉下來的一片落葉,混著沙沙的聲響混入泥土。
秋葉第一次果然沒有聽清,怯生生地讓薑暄和再說一次。
薑暄和清了清嗓門,這次大了些,秋葉也是個聰明人,一聽這話就有些慌,忙地跪下來。
“娘娘可是覺得奴婢哪裡做的不好,奴婢可以改,還請娘娘不要趕奴婢走。”
薑暄和看著這樣子,臉上卻笑了笑,有些無奈的意思在。
“我何時說要讓你走了,你先起來,本宮好好和你說。”
秋葉眼鏡裡的慌張還未褪去,就多了幾分詫異。
“我今日就讓你在旁邊伺候,就是為了和你商量,這次讓你受傷,我心中自然是覺得難受,可能你也在薑家聽到了些風言風語,我本就不該出現在這,是我娘千辛萬苦藏著我才養大。”
“自從我回了薑家,所有人都說我是災星,所以我才保不住我身邊的人,不管是我娘還是你,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
薑暄和說著幾乎哽咽,當著丫鬟的麵。
她也想不明白,自己隻是想要和娘好好活著,怎麼就卷入了無休無止的爭端中,還白白讓這中間的人丟了性命。
要是她真的是災星,那就改讓她薑喧和直接丟了性命,而不是讓每個人都擋在自己麵前替著這受罪。
這是這些天以來,薑暄和第一次情緒崩潰,現在旁側的下人都被叫了下去,隻留下兩人,這短短幾個月發生的事情,簡直讓薑暄和險些受不住,要不是知道自己如今身份存疑,恐怕在母親的葬禮上就跟著去了。
秋葉也難受,卻不知如何安慰,隻能看著薑暄和將寬大的袖袍蓋在自己的臉上,很快就浸出兩塊濕濡。
秋葉隻能站在旁邊,默默擋住了想要掀起袖袍的秋風。
也不知過了多久,薑暄和漸漸止住了哭聲,等到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收拾好了些許情緒,隻是眼角泛紅證明剛剛薑暄和曾也真心實意哭了一場。
“你可知我為何偏偏找上你?”
秋葉搖搖頭,她向來沉默寡言,其實比不上春月的體貼,要是真有什麼好處,恐怕就是自己從不多嘴,就在旁邊看著。
此時的秋葉有些傻,當她想不到的時候就會愣愣地看著前麵。
“你倒是忘了你還有身手這回事。”
秋葉和雪梅都會武功,隻是雪梅的心思比秋葉重些,所以才會被薑暄和白白擋了擋箭牌。
“我本來是想要問問,你要不要繼續跟著我,要是你另有打算,想要早些找個好人家嫁了,或是想要遊曆四方,我都能讓皇上給你安排個體麵的身份,讓你離開京城,你現在知道我身邊危機四伏,你要離開,我也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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