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中正剛離開,從後堂中走出來一個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
“陛下!”剛才對著薑中正還不可一世的男人,現下見到這個人之後,立馬跪了下去,“您怎麼出來了?”
拓跋炎沒被麵具遮住的半張臉,不同於裘國人的粗獷,反而是如同上等玉石一般,散發著細膩瑩潤的光澤,唇紅齒白,十分秀麗。
露出的眼睛是一雙多情的桃花眼,若不是麵具遮著,應當是個風雅俊秀的謙謙君子。
他的外表同北地人長相不同,是一眼就能看得出的屬於中原人的婉約長相。
“哦?”拓跋炎淺淺一笑,他身周一圈仿佛都春暖花開。
隻是聽他這麼一說,跪在地上的男人把頭又低了幾分,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我倒是不知道,玉大統領現在連我的主都想做了。”拓跋炎聲音溫和,跪在地上的玉淞港卻瑟縮了一下。
“卑職、卑職不敢!”玉淞港趕忙不住磕頭,“陛下,就是給卑職十個膽子,卑職也不敢做您的主啊!”
頭磕的瓷實,說話間地上已經有了血。
“好了。”拓跋炎聲音柔和,仿佛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一般,“血弄到地上了還要擦,起來吧。”
玉淞港不敢多言,趕忙起來惹惹應是。
“你在周國多年,便培植出薑中正這麼個廢物來?”拓跋炎嘴角笑容加深,“玉大統領,彆告訴我你把寶全都壓到這廢物身上了。”
玉淞港聽到這話,隻覺一陣耳鳴。
沒想到薑中正這樣,在朝中有實權的在想,在拓跋炎眼中,竟然是廢物……
隻是一想到到現在薑中正都沒能完成目標,不免擦了擦汗。
剛要下跪,低頭就看見地上的自己的血。
趕忙躬身行禮:“陛、陛下,還請陛下明示……”
拓跋炎見他仍舊不開竅,略皺皺眉:“之前,薑中正那個兒子,不是找過你?”
玉淞港頓時茅塞頓開:“是是……卑職明白了!”
擦了擦頭上的血,玉淞港這時才發覺自己周身已經被汗浸濕了。
他不敢抬頭,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玉淞港又想起今日拓跋炎似乎是受傷了,趕忙開口:“不知陛下傷勢如何,可要卑職去找個人來看看?”
“嗬。”提到受傷,拓跋炎輕笑一聲。
“多年不見,他倒是長進了。”
聽到他這麼說,玉淞港一言不發,隻微微有些發顫。
“不過,這趟來周國境內,倒是來對了。”拓跋炎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隨後他略低頭,看向不住打顫的玉淞港,有些嫌棄的略略皺眉。
“事情你盯著些,抓緊辦,不要讓這兩個蠢貨搞砸了。”說完,便轉回了內室。
看見拓跋炎離開,玉淞港不由擦了擦額角的汗。
不得不說,每次跟他們這位陛下獨處,他都要出一身冷汗。
任誰也想不到,他們這位陛下,明明上一刻還和風細雨如沐春風,下一刻就能眼也不眨的斬下麵前之人的頭顱。
最可怕的是,他甚至臉上還帶著笑。
每每想起,玉淞港都不由得膽寒。
養心殿內。
鄭槐心疼的看著慕容崢:“陛下,您……”
慕容崢接過鄭槐遞過來的帕子,擦乾淨嘴角的黑血,看了一眼鄭槐。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朕想你是知道的,對吧?”
“是……”鄭槐眉頭微蹙,卻也還是開口,“可是,陛下……”
“鄭槐!”慕容崢目光冷肅,瞪了一眼鄭槐。
看見他這樣,鄭槐怎麼也開不了口了。
“什麼事不能往外說?還是不能告訴臣妾?”薑暄和推門進來,正對上慕容崢震驚的目光,“是陛下吐血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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