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相有什麼話,還是儘快說吧,我這把老骨頭,怕是站不了多久。”楊老將軍打斷了薑中正的話,似是要佐證身體不好,還咳嗽了兩聲。
“是是是,”薑中正擺手,讓小廝捧著錦盒上來,打開之後同他獻寶,“老兄致事,我本應送分厚禮才是。”
“隻是我為官多年,唯有兩袖清風耳,故而寫了副字送給老兄,還望老兄不要介意。”
說著,小廝已經把卷軸展開,上麵是遒勁有力的“公忠體國”四個大字。
什麼兩袖清風,楊燁武哪裡肯信,剛要開口就被老父堵了回去,隻能站在一邊生悶氣。
“賢弟有心了。”楊老將軍讓人把字收起來,身形晃了晃,歉意的開口,“我體力不濟,老弟莫要心生怨懟。”
薑中正做戲自然要做全套,沒有繼續拉著楊老將軍說話,跟健仆一起把他送到了馬車上。
這一番唱念做打之後,薑中正滿意的回府了。
馬車上。
楊燁武不理解,為什麼自己父親要陪著薑中正做戲:“您為什麼要這麼……”
“阿武啊……”楊老將軍看著自己碩果僅存的一個兒子,心中不由得生起一絲苦楚,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沒有說話。
隻長長的歎了口氣。
醉霄閣中。
薑暄和看著麵前的慕容嶸,不由得皺起了眉。
“成王殿下,不知今日邀約,所為何事?”
“嫂嫂莫急,”慕容嶸給薑暄和倒了杯茶,“不妨先聽聽紅蘭彈奏的曲子。”
說著,輕輕閉上眼睛,手指隨著節拍在桌上輕輕敲擊,似是已經沉浸在樂曲之中。
薑暄和哪裡有心情聽曲,就是桌上的茶她也是不敢碰的。
一曲終了,慕容嶸見薑暄和秀眉微蹙,不由輕嗤一聲:“怎麼,可是紅蘭的曲子彈得不好?”
“不是,是我不善此道。”薑暄和長舒一口氣,“成王殿下現下可以告知是何事了嗎?”
慕容嶸把桌子上的木盒往前推了推:“這是之前答應過你的事情。”
“這裡麵是薑中正跟裘國的往來信件。”
薑暄和登時雙眼放光,伸手就要打開木盒查看。
卻被慕容嶸按住了盒身。
“你不信我。”慕容嶸看著薑暄和,語氣十分篤定。
“不是。”薑暄和歎了口氣,“隻是這是雙重保障。”
“殿下,我也隻是想快點絆倒薑中正。”
聞言,慕容嶸朗笑出聲,鬆開了手。
薑府內。
薑中正和一個蒙臉男子相對而坐。
男人眼神中滿是不耐煩:“薑相,之前你要我們做的事情,我們可是都做了,你答應的事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完成?”
“距離一月之期,已經所剩無幾了。”
薑中正並不著急,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才開口:“尊駕莫慌,我答應了便是答應了,一月內,周朝必向裘國開戰。”
“慕容崢那無知小兒已經徹底相信我了。”薑中正麵上滿是得意,“而且,楊老將軍也被我逼的致事,滾回青軸去了。”
“大局已定,尊駕隻要再耐心等待幾日便可。”
男人輕哼一聲,沒有接他的話。
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薑中正剛要拿,就被男人摁住了。
他有些詫異的看著男人,男人開口:“此信,乃陛下親手所書。”
薑中正不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他同裘國接觸也並非一日兩日,這還是頭一次收到拓跋炎的親筆信。
“陛下交代,這件事非同小可,要你一定要辦成。”
“尊駕放心,某定不負所托!”薑中正語氣鄭重,對麵人見他知曉其中利害,便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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