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就十萬吧,我跟國力出麵,爭取每家每戶都湊點出來,估計要個幾天的時間,到時候湊夠了錢,我們再去找你們。”六太爺說道。
看著這個穿著樸素渾身老年斑的老人,我不由的有些心酸,雖然我沒有什麼錢,可我對錢這種東西確實是沒有太深的概念,我心裡一難受就想說不要錢了,可是我話還沒有說出口呢就被老馬給攔住了,他對我眨了眨眼,讓我把即將說出口的話都生生的憋了回來。
馬老頭對六太爺抱了抱拳道:“好的六爺,那咱們到時候再細談。”
說完,我們便離開了於國力的家,一出門馬老頭就道:“冬青,剛才你一心軟是不是就想說不要錢了?”
“嗯,看著老人的那般模樣,我心裡難受。”我點頭道。
馬老頭道:“我支持劉道爺說的那句話,法不賤賣,有時候的憐憫未必能換來好報,因為人性的本質往往是自私的或者是惡的,而且你彆忘了,咱們來這裡是因為什麼?彆的不說,我們確實是對於鬆柏有愧疚之心的,我們已經壞了一次他的事兒了,如果這裡還是他為了報仇設下的局,我們再壞他一次局?總不能可著一個人使勁兒得罪吧?”
“其實這一層我也想到了。”我點了點頭道。
木匠雖然隻有一麵之緣,如果說之前跟李家的恩怨是我佩服木匠的勇氣的話,那在知道了木匠幼年的經曆之後我對他更多了一份的同情。
“所以他們湊不出錢來是最好的,就算湊出錢來,咱們也得把事情調查一下。”馬老頭道。
劉道士這時候附和道:“老馬說的對,其實道爺我開這個價錢也是這麼想的,真湊不出錢了,那就活該他們遭罪好了,免得說我們陰陽法事館本領不行,他們還好意思提我師父,我師父為啥後來不管這個事兒了?臨死前更是跟我交代,柏樹的這個事兒隻要不傷人就讓我假裝不知道,就是因為我師父知道這就是這幫人造的孽。得了,咱們不說這個了,在於國力家的這頓酒喝著沒一點意思,我去買點下酒菜,咱們去我那喝,生意都要成立了,總不至於連我那都沒去過一趟。”
我跟老馬也的確想去關帝廟看看,不管是跟劉道士結交合作成立這個陰陽法事館,還是說管於洋的事兒介入其中的因果,其實我們的核心目的就是“碰運氣”,碰碰這裡的哪件事兒跟那口鼎有關係,起碼在目前階段,我們倆還是認為領悟鼎的關鍵在於“本地”的某些因素,而不在於我。
劉道士很熱情,在村口買了酒菜,一路上遇到的村民對我們三個人也是極為客氣,步行了約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到了關帝廟,關帝廟在全國各地都有,看名字就知道供奉的主神就是關二爺,關二爺死後封神,經過曆代的帝王敕封,全稱應該是忠義神武靈佑仁勇威顯關聖大帝真君,因為其忠義之名多被百姓擁護朝拜。
這座關帝廟前廟古香古色,修建於道光年間,後經了幾次的修繕和破壞,但是前廟的主體都還保存的相對完好,而在前廟關帝姥爺的後麵,由何道爺的信徒出資修建了後廟,供奉的道家三清祖師之像。
劉道士就居住在前廟當中,後廟則是一些本地的居士信徒在打理,劉道士打開了門招呼我們進去,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進廟門,我雖然從小到大都算是接觸的這行,可是卻從來都沒有進過廟宇道觀朝拜過。
為啥呢?
第一是因為我們四小陰門是吃死人飯的,從事的是陰事兒,廟宇的正神威嚴太大太正,去拜的多了反而會對工作的時候產生不好的影響,以往我們這行還拜過地獄的冥神,隻不過爺爺在經曆過那個動蕩的年代之後便什麼也都不參拜了。
第二就是我的命格奇特,屬於閻王送子,多少有點陰間的因果太重,更是最好要遠離廟裡的正神為好。
如今第一次進廟,我心理也緊張的不行,跨過了廟門的台階我的心裡還在騰騰亂跳,劉道士還若無其事的在前麵招呼張羅,而我在走了幾步之後,忽然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威壓壓在我的背上。
隨著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我忽然冷汗直流心臟狂跳不止!這不是緊張所致,而是來自於某種神秘的力量在盯著我,我趕緊站在原地,馬老頭發現了我的異常之後嚇了一跳道:“冬青,你這是怎麼了這是?”
我張開嘴,還未說出話來,卻直接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馬老頭趕緊攙扶住我大聲的叫著劉道士,劉道士一看這情況也是慌了,他快步的走到了我的麵前,我用儘全身的力氣對他們倆說道:“快點把我抬出去!關帝老爺容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