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到了龍山公墓的腳下。
抬頭望去便能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墓碑。
最前麵的那輛車緩緩的停下,我看到了兩個道士橫在路中間。
一人紫袍,一人白袍。
一個老態龍鐘,一個精神抖擻。
紫袍拿浮沉,白袍背著一柄長劍。
兩個人站在路中間,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劉大偉停下了車,對著兩個攔路的道士抱拳道:“兩位天師,這次是好再來的生意,有什麼事兒能不能等我把這葬禮舉行完再說?給個麵子給個麵子。”
白袍年輕天師往前走了一步,背上的長劍發出一聲嘶鳴,長劍瞬間出鞘,變成一把飛劍橫在劉大偉的額頭之前。
白袍天師對著劉大偉輕聲道:“沒有去好再來,就已經給足了劉經理麵子。退後,這件事兒跟你沒關係,你是個聰明人,知道不該趟這趟渾水的。”
“我這個人確實很聰明。”劉大偉看了看手表,道:“還有二十分鐘,夠了吧。”
夜鷹的人此刻也紛紛下車,林晚晚林莫言和納蘭敬德三人也都走了下來,納蘭敬德並未近前,在下車之後就開始一個人轉到身側,說到底,納蘭敬德是一個頂尖的殺手,是一個刺客,而當一個刺客在一個人麵前迂回的時候,往往比站在你麵前更加危險。
“下車吧。”爺爺笑了笑道。
人群呼啦啦的圍了上去。
從人數上來看,我們是有絕對優勢的。
老海走上前去,對著那一老一少兩位天師抱拳道:“原來是薑長老和張永貞師弟,今天是夜鷹安葬隊員馬天軍的日子,兩位天師下山是來為夜鷹隊員奔喪的麼?”
白袍道長對上老海,卻也是十分客氣,他回禮到:“海師兄,天師府敕令,過來緝拿當年掌教真人封印的九尾妖狐,還要取走屬於天師府的造化本源雷根,這件事兒您應該已經知道了。”
“九尾妖狐當年有罪,全憑張真人出手鎮封,如今封印雖除,卻與冬青簽訂了血契盟約,起碼三年之內受大道壓製不會為惡一方,張真人何必這麼著急呢?至於本源雷根,我倒也有所耳聞,本源雷根與天師府的炁源雷法不算同根同源,怎麼會是天師府的造化呢?”老海笑道。
白袍道長皺了皺眉。
“難道海師兄要無視天師府敕令麼?”他無奈的道。
“夜鷹什麼時候要遵從天師府敕令了?讓路。”老海說道。
白袍道長搖了搖頭道:“夜鷹的確不用聽天師府敕令,但是張永貞和薑師叔不能不遵師門之令,海師兄,阻撓天師府敕令,便是對龍虎山不敬。”
“要動手?”老海笑道。
白袍道長歎氣道:“海師兄逼的,不是嗎?”
“那就來唄,讓我看看,被譽為天師府年輕一代最強的張師弟到了什麼境界。”老海眉頭一皺,腳下畫了一個圓,周圍道炁流轉,霸氣非常。
“海隊長。我聽冬青說了,夜鷹跟張中行道長在異事局還算是同事,不宜傷了和氣,有人故意想借此事挑起異事局的矛盾,這一點海隊長應該能看的出來。越是這個時候反而是海隊長不能動手的時候,不管誰輸誰贏,一定會有人借此事大動乾戈,於夜鷹百害而無一利。”爺爺笑著走了過去。
老海皺眉道:“我何嘗不知道這是一個針對夜鷹的陽謀?可老先生也應該知道,今天我若後退半步對夜鷹來說意味著什麼,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冬青剛剛加入夜鷹就動手,衝著什麼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爺爺拍了拍老海的肩膀道:“心意我領了,冬青的前十八年,我李玉堂做的不夠好,讓孩子受儘了委屈,他既然加入了夜鷹,以後的路就勞海隊費心了,也替我給六哥道個謝,告訴六哥,劉玉堂很想他。”
老海搖頭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