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赫寧當時以為她是仗著自己的寵愛,毫無忌憚。
畢竟上次她在花朝節崴腳,也是裝都懶得裝。
再加上蘇芷鳶派人去彆的殿請走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君赫寧便沒有絲毫的懷疑。
甚至還覺得她這次聰明了些,知道隨便派個宮人去請,這樣即便母後追究,推一個無關緊要的宮人出去,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如此?
“你們主子今日可派人到畫眉居請孤來瞧她?”
君赫寧沉聲問道。
林嬤嬤這時開口道:“殿下,主子今日知曉您去了畫眉居,心情不好,安神湯也沒喝,後來雨涼為了給主子逗趣,這才和主子玩牌。”
林嬤嬤邊說邊觀察著君赫寧的臉色。
“往常若是殿下不來水凝殿,主子都會靜心看書,可今晚主子書也看不下去......”
隨後林嬤嬤“撲通”一聲跪下,“殿下,主子有些小脾氣,但是絕不會毫無規矩,蒙騙殿下!主子今晚沒有吩咐任何人去畫眉居請殿下!”
所以蘇芷鳶之所以承認是她做的,是因為他不相信她,她便乾脆認下了?
君赫寧說不出自己此時是什麼心情,的確是他先入為主了。
他低頭看了下懷中麵色蒼白的女子,心揪了下。
她還小,說話做事直來直往,她第一次解釋,是太子妃陷害她的時候,他就應該相信她。
“今日去畫眉居請走孤的宮女,叫進來。”
君赫寧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雨涼轉身出去的時候,原本臉上焦急的神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
冷嗤一聲,傷了主子,就不可能全身而退,就算背後有太子妃又何妨?
很快,雨涼就帶著青雉走了進來。
青雉本就因為今晚去請殿下的事情而內心驚慌,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安睡,此時被突然傳喚,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心裡十分害怕。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整個人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君赫寧沒有叫起,也沒有說任何話,但是大手仍一直不停地輕輕按摩著蘇芷鳶的太陽穴。
青雉跪在地上,埋著頭,根本不敢抬頭去看殿下的神情,但是剛剛進來時,匆匆瞟到側妃臉色慘白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
她現在害怕極了,未知的事情走向讓她的手一直在不停地顫抖,連帶著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
君赫寧為帝幾十載,最擅長心理博弈,審問人自然要在對方心理防線最薄弱的時候,所以便一直沉默不語,營造出令人壓抑的氛圍。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安順帶著李太醫匆匆進來了。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李太醫躬身行禮,神色略顯疲憊。
“過來看看側妃為何頭疼。”
君赫寧眼神一刻也未從蘇芷鳶身上移開。
李太醫今晚值夜,睡在太醫院,被安順從床上急匆匆地拉來,一路上心驚膽戰,還以為是太子出了大事,沒想到是側妃。
但是他也不敢有絲毫怨言,連忙提著藥箱快步走到床邊,隨後拿出絲帕放在側妃纖細的手腕上,開始認真把脈。
李太醫皺著眉頭,神色愈發凝重。
脈數增多,脈搏急促,不太好呀。
接著,他又詳細地問了些側妃的症狀,吃了什麼,喝了什麼。
雨涼不敢有絲毫怠慢,一五一十地解答著。
“把安神湯端來我瞧瞧。”李太醫嚴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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