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說不是,他就相信她。
蘇芷鳶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輕聲說道:“陛下如果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臣妾的回答重要嗎?”
“重要!”
“回答朕。”
蘇芷鳶抬眸,和君赫寧受傷又不可置信的眼神對視,讓她的心也微微一顫。
君赫寧前幾天應該就有猜測東宮的那些事情,隻是這些事情時間過去太久,他沒有證據。
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也一直不曾問過她。
今日將她叫來,是因為離瑾的事情被刺激到了,既然如此,說實話似乎也行。
思索隻在一瞬,蘇芷鳶堅定回答。
“是。”
她毫不退讓,目光沒有絲毫躲閃。
君赫寧的心一瞬間墜入深淵,沉甸甸的,想要說些什麼,喉嚨卻仿佛被堵住了一般,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問她為什麼要算計?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可這種近乎弱智的問題他如何問得出口?
算計他不就是為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嗎?
他不禁自嘲地冷笑,從沒想過自己聰明一世竟然被一個女人如此戲耍,他每每向她表明心意的時候,她是用一種怎樣的心情看待他?
一個跪倒在她石榴裙下,被她肆意玩弄感情的可憐男人?
君赫寧突然覺得自己荒謬至極,他捧在手心寵了幾年的女人,竟然一直在他麵前虛情假意地演戲!
君赫寧的手顫抖著,用虎口狠狠鉗住蘇芷鳶的下巴,力度大得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憤怒得幾近失去理智,“你知不知道朕是皇帝,你說出口的這些話,朕可以讓你.....”
他想要說出一些狠話,一些足以讓她感到恐懼和後悔的話,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蘇芷鳶自然明白他的未儘之言,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收回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如果蘇芷鳶今天進來,被君赫寧要求跪在地上解釋一切,而不是到了現在都被他抱在懷裡,蘇芷鳶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否認,她甚至會裝一輩子。
是君赫寧給了她底氣。
與其在以後的十幾年裡,提心吊膽地防著他什麼時候知道這些事情,還不如現在說出來。
她向來寧願彆人受委屈,也不會委屈了自己。
可是君赫寧受傷之下的力氣有些大,她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很快泛起了水霧,聲音帶著一絲哭腔,“疼。”
“疼?你有朕疼嗎?”
君赫寧雙眼通紅,咬牙切齒地吼道。
然而,話雖如此,他的手上終究還是緩緩鬆開了她。
“那個太醫,跟你什麼關係?”
“一個下人罷了。”
她越是表現得這般不在意,君赫寧才越不會在乎。
君赫寧卻低頭逼近她,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看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
“那朕殺了他如何?隻要他在君國的皇土之上,朕想要殺他,他就跑不了。”
“陛下要殺他,因為臣妾?陛下是覺得臣妾與他有染?”
蘇芷鳶的聲音帶著委屈。
君赫寧內心並不相信她會和一個太醫有染,但是東宮的事情曆曆在目,還有那個太醫,一看就是她喜歡的類型,還在她身邊待了那麼多年。
她的欺騙和隱瞞讓君赫寧心亂如麻,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一件事。
殺了那個太醫,不是就默認了她和那個太醫不清不楚的關係?
輕飄飄地揭過?那她會不會更加得意忘形,肆無忌憚?
嚴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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