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才之後又去調了宮中取用烏頭的記錄,烏頭對風寒濕痹的症狀有緩解作用。”
“陛下登基後,貴妃為宮中的老嬤嬤老太監去太醫院領過治療風寒濕痹的藥材,其中就有烏頭。”
安順說這句話的時候,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君赫寧眼神倏地一沉,臉色變得更加陰沉,“難不成貴妃自己毒了自己?”
安順一聽,急忙一下子跪在地上,膝蓋與地麵接觸發出沉悶的聲響。
“陛下,奴才不敢這樣懷疑,貴妃心善,這才為宮中的奴才們考慮他們的身體。”
“隻是奴才猜測可能貴妃宮中有人被買通了,又拿了貴妃給宮人們的藥材,從而給貴妃下的毒。”
“隻是若是要揪出來是誰下的毒,可能奴才需要審問貴妃宮中的人。”
安順的聲音帶著些急色和惶恐。
畢竟他在太子的身邊待得最久,太子以前在東宮有多寵愛貴妃,他可是一清二楚。
即使現在有純淑妃,安順也不敢保證陛下不在乎貴妃了呀。
君赫寧靜靜地沉思了一會兒後,緩緩說道:“嗯,動作小點兒,貴妃今日中毒,心中本就驚惶,不要擾了她的休息。”
“是,陛下。”安順連忙應道,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時,福全邁著略顯急促的步伐走了進來。
他進來後立馬恭敬地彎下腰,“奴才給陛下請安。”
“起來吧。”君赫寧麵無表情,聲音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
“陛下,太後娘娘那兒來人,請您過去一趟。”福全微微抬起頭回稟著。
君赫寧聽後,眉頭皺了起來,他點了點頭,隨後便不再多言,抬腳邁步朝著慈寧宮的方向大步而去。
慈寧宮。
太後和君赫寧一同坐在榻上,太後姿態端莊優雅,君赫寧則神色略顯凝重。
金華姑姑走到一旁,拿起茶壺,為兩人倒上了今年的貢茶。
茶水從壺嘴中潺潺流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最後準確地落入茶杯中。
“皇帝,貴妃到底怎麼了,哀家聽說貴妃中毒,不過你不讓任何人進入翊坤宮探望,哀家如今想要知道情況都隻能來問你。”
太後微微抿了口茶後,輕聲問道。
“母後,貴妃烏頭中毒,朕懷疑是有人害她,不想讓更多嘈雜的人進入翊坤宮,朕的人不好排查。”
人一旦多了,總容易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那皇帝查得如何?”
太後麵色平靜,眼神靜靜地注視著君赫寧,輕聲問道。
“貴妃在朕登基後,體察關愛後宮,為宮中年老的宮人從太醫院取了治風寒濕痹的藥材,其中就有烏頭。”
“這本是好事。”
君赫寧頓了頓,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隨後繼續道。
“如今倒是不太好通過烏頭的來源查出幕後黑手。”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一隻手輕輕敲擊著榻上的小桌。
如何排查貴妃中毒如今看來確實棘手,不過也不是毫無辦法。
不管是誰,做事總會有破綻。
太後並沒有立刻接君赫寧的話,反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問道:“哀家記得今日是純淑妃的生辰?”
“是,今日朕本打算陪著純淑妃過生辰的,畢竟先帝去世不久,生辰之類的酒宴減免,可是今日貴妃中毒,朕倒是負了她的約。”
君赫寧的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之色,眼神有些黯淡。
太後聽聞,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她的眼睫微微下垂,讓人看不清她此刻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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