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蕙自然聽懂了嬿婉的意思,皇帝從前能一次又一次從她這裡被拉去穎、恪二人處,無非是皇帝自己樂意,她的臉麵和尊嚴都被皇帝當做了他和穎、恪二人之間推拉的情趣。
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鬢發上的偏鳳釵,鳳口銜著一枚圓潤碩大的明珠——這是嬪位才能用的首飾,卻也是皇帝前日親自賜下的。
良久,青蕙唇角的弧度帶上了隱約的苦澀與自嘲:“皇上啊,”
她微微低頭,唇角似是溢出一聲歎息:“皇上就是這樣的人。”
皇帝近來很寵她,或者說,她入宮後便是隻居於嬿婉和舒妃之下的新寵,連生了阿哥的平嬪都遜色於她。
皇帝的權勢迷人眼,惑人心,他隻要願意,隻要勾勾手指便能將人捧到天上去。
青蕙也年不過二十,驟然被帝王捧到雲端,華服珠寶,柔情蜜意,眾人的豔羨,宮人的簇擁,若非沒有一分的自得與沉迷,那是假的。
可聽到嬿婉的提醒,她也隻是悵然片刻,就坦然接受了現實。
她入宮才一二年,卻已經幾浮幾沉了,在得寵和失寵之間走兩個來回,此時窺見皇帝的陰暗麵,她也算不得意外。
嬿婉見她孺子可教,又笑道:“皇帝的破例與逾製,他寵你時是千好萬好,若是他冷了淡了,那就是你板上釘釘的罪名。你看得明白,我也就不多贅言。”
青蕙摘下那根珍之愛之的偏鳳釵,珠寶在手裡硌出存在的實感,她苦笑道:“眼前擺著穎貴人與恪貴人的例子,嬪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嬿婉撚著一顆墨玉棋子,輕笑道:“你這樣年輕,又正得寵,還怕沒有機會名正言順地帶著它麼?”
見她還有幾分歎惋,嬿婉話音一轉,又問道:“你知道怎麼訓狗嗎?”
青蕙沒想到嬿婉的話題如此跳躍,略微一愣就答道:“嬪妾不知。”
嬿婉將棋子收攏在了手心,嘴角帶了一點冷笑,語氣淡淡道:“先給它好吃好喝,等它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好待遇,就將它關在屋子裡沒吃沒喝。關著的時候再讓它看清楚了,旁的懂事的是什麼待遇。”
“即便它從前對好待遇不屑一顧,可給個甜棗,再打幾個巴掌,多訓兩輪,個個都會乖得不得了。”
嬿婉抬起頭,直視著青蕙的眼睛,幽幽道:“你現下便明白了,為何我說這是皇上的意思了。”
皇帝近來格外寵愛青蕙,未嘗沒有做給與她同處一宮的穎、恪二人看的意思,而效果也立竿見影,不是麼?
將來兩個蒙古妃嬪也隻會將這段時間的失寵記在嬿婉、和敬身上,怪在占儘春光的青蕙身上,又怎麼會怨憤皇帝呢?
青蕙隻覺得背後沁出了細密的汗,頓時有些不寒而栗。
嬿婉將棋子置於棋盤上,玉石相擊發出玲瓏清脆的輕響,她語氣依舊平和而鎮定:“此次前往木蘭圍場,蒙古王公都會來拜見,皇上定會著重施恩蒙古,連帶著穎貴人與恪貴人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這段時日她們雖吃到了教訓,可傲慢是刻到骨子裡去的,會對皇上爭寵與伏小做低,卻未必會不再為難妃嬪。尤其到了草原,她們隻會覺得是到了自己的地盤,恐怕會更加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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