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熾烈凝重,“順令縣主沒能成為母親的小兒媳,她已經不悅已久,這樁婚事關係到我們沈家的名聲,更關乎三弟的終身,夫人……”
丹娘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接過話茬:“既是自家的事情,有何須多費口舌,交給我來辦就是了。”
說罷,她笑得眯起眼睛,“不過……三弟辦婚事出銀子,可是母親那頭承擔的吧,我可不想白白操勞,還要往裡頭搭錢。”
這是底線。
幫忙可以,倒貼不行。
沈寒天哪裡會不明白她的意思,當即笑著伸手捏了捏她粉嫩滑潤的臉頰:“自然不會,放手去做吧,有什麼我替你擔著呢。”
沈樺婚期將近,前頭的一應禮節都已經走完,該下的聘禮也下了,丹娘瞧了一眼那聘禮單子,沒好說話。
怎麼說呢……瞧著很豐厚,但實際上經不住推敲。
若丹娘還是一開始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的話,定然會被這長長的聘禮單子給糊弄過去。
可如今她已非吳下阿蒙,哪裡看不懂這裡頭的門道。
細細瞧了瞧,她便笑了起來。
一旁的新芽好奇:“夫人這好端端地笑什麼,有什麼喜事兒麼?”
“沒什麼喜事兒,侯爺已經出府了?”
新芽應道:“早就走了,這會子怕是已經在宮門外頭了,夫人您吩咐讓備的東西都已備齊,您就放心吧。”
丹娘感歎——這就是住得近的好處呀。
聖上英明,賜了這麼一套不錯的宅子,彆的就不說了,光是一個不用早起就勝過千萬。
她點點頭:“去信給沈府了沒?”
“也送去了,樂透親自送過去的,上頭還有咱們侯爺的印鑒呢,必錯不了。”
丹娘撩起眼皮:“我怎麼覺著你好像特彆快活呢,就這麼喜歡去沈府?”
新芽正在收拾的動作頓了頓,一本正經地轉過臉來:“夫人,您難道不快活麼?上次您跟沈府太太那般硬碰硬,這會子您又要去沈府替三爺操持婚事,太太的臉色定然不好看,奴婢是覺著,她對夫人您這麼不好,瞧見她不快活了,奴婢就快活。”
丹娘:……
真是簡單質樸到極點的快樂了。
沒想到新芽居然還有這樣的覺悟,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
還……挺對她的胃口的。
昨晚上沈寒天又與她細細說了操辦婚事的事情,兩口子早就商議好了,每日來回,不住在沈府,就是免不了丹娘辛苦。
但比起辛苦來,她更不喜歡住在陌生的地方。
她直接摟著丈夫的脖子,撒嬌道:“你就這般不想我晚上回家陪你睡覺麼?你說,你是不是瞧上什麼人了……”
沈寒天當即眸子沉了沉。
也不說話。
他直接把這調皮搗蛋的老婆剝了個精光,身體力行地告訴她自己的態度。
這鬨了一夜,他早上倒是滿臉饜足地去上班了。
而她呢,這會子忙完了庶務,還在品著燕窩提神。
外頭的馬車已經備好了。
丹娘理了理妝容出門。
上了馬車,她就滿意不已。
瞧瞧這厚實柔軟的褥子,還有馬車四邊包裹的棉質墊子,上頭都用細致清麗的緞麵包著,一眼看去就漂亮爽利,睡在上頭又軟乎又舒坦。
新芽比爾雅更為細致,還備了個攢金挑繡的百鳥圖案的高枕頭,枕在上麵不但不用擔心弄亂了發髻,還能結結實實睡個回籠覺。
丹娘讚道:“如今我們新芽也長進嘍,這事兒辦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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