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猶豫再三,頂著一張通紅的臉蛋跪了下去:“一切全憑夫人做主。”
得了這話,丹娘鬆了口氣。
隻要當事人答應,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東宮的位置一確定,撫安王府內的家塾也開始建了起來,這事兒不歸丹娘管,沈寒天早早就安排了專門的班子來負責,每日隻管跟沈寒天回話,再從沈寒天處得了對牌,再去賬房支取銀子。
一應開銷最後都要歸總到丹娘這裡,是以賬目明明白白,一眼就能清清楚楚。
有錢好辦事,不管是種菜種瓜也好,還是這些大興土木的也罷,總之不出半個月撫安王府已經呈現出一派新氣象。
確定了辦家塾,這西席的名額自然也要敲定。
也不知沈寒天走的什麼門路,竟然把白雲書院的風先生與在另外一家書院的白玉師父一道請來教書。
那日兩位西席一前一後抵達,光是輜重箱籠就足足幾十箱子,丹娘聽了丫鬟們的回話,暗暗心驚,同時又慶幸自己有遠見,給這兩位西席的宅院都安排的很寬敞,足夠他們一家子安頓的了。
風先生與白玉師父的學問都很好。
一個專攻考學八股,一個擅長詩詞歌賦,另外經濟仕途之類的他們也都有自己的見解,相比較而言,另外一位吳文瑞就顯得有些不出眾了。
不過沈寒天去聽過吳文瑞講課,回來對丹娘說,這吳文瑞才學不錯,他很是看好。
丹娘聽不懂這些,但丈夫說好,她便覺得好。
又因為吳文瑞往後是南歌的夫婿,她便對這人更上心,在挑選院子時,也專程問過南歌的意思,最後給他們倆選定了一處僻靜又陽光充足的住處。
南歌很滿意,吳文瑞也很滿意。
又過了半個月,丹娘做主給南歌主婚,兩位在婚事上都無比艱難波折的青年男女終於攜手。
婚後,南歌便與吳文瑞住在一處。
廂房內空了一個人的地方,反而顯得空蕩蕩起來。
幾個丫鬟湊在一起時,也難免會說起這件事。
書萱正在往繡花梆子上紮針,口中呢喃著:“南歌姐姐就好了,如今也嫁了人,還是在咱們府裡,這男人又是教書的,當真是叫人羨慕。”
爾雅走來過去地打點衣裳,快要換季了,她得先把自己屋裡的東西收拾妥當,再去打點主子屋裡的,是以她們總會提前忙活起來。
聽書萱這般說,她抿嘴一笑:“你慌什麼,橫豎你是咱們當中年紀最小的,往後夫人必然不會虧待你。”
書萱一愣,頓時大臊:“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你偏來打趣我,好好好,往後下一個嫁人的便是你爾雅了。”
爾雅卻隻是微微紅了耳根,笑道:“女大當婚,若是往後有了好的,我嫁了便是,隻不過這會子還輪不到我,我已經跟奶奶說了,待我談婚論嫁,少不得也得等到二十往後了,叫我再多伺候奶奶幾年。”
爾雅這般大大方方,反倒讓書萱羞得臉蛋更紅了。
忙碌的一日總算過去。
燭火燃燃,丹娘正坐在燈下翻閱今日從莊子上送來的賬目。
沈寒天就在她身邊,夫妻二人一道用功,一個算賬,一個寫奏本,安安靜靜中透著歲月靜謐的美好。
新芽沏了茶,又送了兩盞點心過去。
又怕這晚上吃了點心噎人,她想了想,將白日裡剛剛收獲的蜜瓜西瓜等物切了一碟子,也跟著送到丹娘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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