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本正經地半開玩笑。
誰知爾雅卻當真了,正色道:“侯爺既說了這是頂頂聰明的鳥兒,想必會說話,您放心,奴婢肯定叫將它教會!”
瞧著爾雅一臉積極上進的模樣,丹娘又不好意思說自己隻是在開玩笑了,清清嗓子,她拿著那封信回到裡屋。
信裡的內容其實她不看也能猜到七七八八,看一眼隻是為了讓自己更心安。
慧娘不善書畫,更不喜讀書,這些個字寫得還不如丹娘呢。
但總歸叫她看懂了。
看完後,她歎了一聲,將信收好,命新芽送去照春輝給老太太過目。
新芽見她滿臉陰沉,還以為信中是什麼不好的消息,當下有些忐忑:“您瞧著這般不快活,眼下就送去給老太太的話……萬一她老人家也承受不住,豈不是不好?”
丹娘知她誤會了,趕緊笑道:“無妨,你儘管送去,這信裡頭端的是好事呢。”
午膳時分,老太太屋裡擺飯了。
他們兩口子一並過去蹭飯。
雖說馮媽媽的手藝不錯,這些年被丹娘調教得相當有水平,可老太太的小廚房也一樣讓人流連忘返,那可是跟隨了老太太多年的奴仆了,從前便是在高門大院裡服侍的,手裡自然有兩把刷子。
丹娘早就點了菜,說了今日中午想吃那道蟹粉獅子頭了。
這不,老太太的飯桌上正擺著呢。
三人用罷了飯,又用香茶漱了口,丹娘笑道:“還是老太太這兒的茶好,吃著又香又和軟,當真是口齒清爽,真想多順一口子帶回去。”
“又是什麼稀罕的好東西了,回頭叫奚嬤嬤給你拿上兩包不就成了,在你老祖母跟前還這般嬉笑,你看上我什麼物件我不給你了?”老太太笑罵,伸手點了點丹娘的額角。
沈寒天也笑著搖搖頭,卻迎合妻子的話道:“不是她誇大,我吃著都覺得妙,這茶原也不是極好的,為何這般清爽?”
“茶嘛倒是沒什麼尋常的,關鍵是這水。”奚嬤嬤笑著答道,“這水是老太太用井水湃了,又放在竹子裡泡了一宿,再拿來煮開了用的。”
“老太太可真是疼我,為了我這般費勁。”丹娘立馬順杆子爬。
“渾說,哪個是專程為了你的?你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老太太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
三人說說笑笑一陣子後,老太太便正色問:“慧娘信裡的話你也看了?”
“嗯。”丹娘稍稍收斂了玩笑之意,原本殷紅的唇瓣勾起一抹深深的弧度,“瞧了的,如今四姐姐也長進了不少,我聽張太醫說了,說四姐姐在柳家進退得當,言行舉止很是妥帖。”
老太太也有些驚訝。
她微微抬起蒼老的眼眸,不知想到了什麼,歎了一聲:“這樣也好,再過過再瞧瞧吧,橫豎也要看柳府那頭的長輩們如何說,但願四丫頭能穩住些便好。”
丹娘似笑非笑:“事已至此,她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方能有個活路,若是不能……如此反複,看誰還敢信她。”
“是這個理。”老太太點點頭,神色凝重。
為保萬一,老太太還是親自書信一封送去了宋府。
沒兩日,趙氏便將身邊一位伺候多年的婆子送去了柳府,一直送到慧娘的跟前。
大約這個時候時興長輩給晚輩送奴仆吧,待到元宵節那日,丹娘與沈寒天一道去沈府赴宴,沈夫人也笑眯眯地給她塞了兩個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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