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叫元香,乃雲州城勾欄彆院裡的一枝花。
生的是嫵媚風流,頗有姿色。
按說這樣的女人放在哪兒都是老鴇眼中的搖錢樹,輪也輪不到賴大平這樣的人一親芳澤,更不要說跟他回家了。
賴大平哪裡知道,這元香十四歲起掛牌接客,到今日已六年有餘,早就混就了一身本事,慣會說笑哄人,她又仗著自己長得美,這些年倒也過得富足。可惜,太過張揚了,偏偏得了花柳病,前前後後看大夫吃藥就花了不少銀子錢。
一開始,那些個媽媽們還對她有求必應,可時間一長,見她非但不能接客賺錢,反而又添了一筆開支,她們就不樂意了。
最最要命的一點,這花柳病可是會傳人的。
再把元香留下來,平白花錢不說,還會惹上那些客人,要是有人再一次鬨一場,那就麻煩大了。
賴大平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結識了元香。
元香閱曆豐厚,識人果斷,一眼就看出這男人好拿捏,也沒怎麼使勁勾搭,就讓賴大平一顆心都被她迷住了,吵著嚷著要給她贖身,娶她過門。
老鴇樂意甩掉一個燙手山芋,元香也願意找個靠譜的歸宿,一拍即合之下,賴大平用了少許銀錢就將元香的身契拿到手了,帶著美人兒歡歡喜喜回到莊子上。
元香一見這農莊,當場臉色就沉了。
真是當了這麼多年鷹,反倒被個鳥雀啄了眼睛。
她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這哪裡是什麼富庶人家的粗漢,分明是個莊戶!
要是嫁與他做正妻倒也罷了,偏偏還是個小妾!元香心中冷笑,若是想做妾,那些個富戶員外不行嗎?非得是這個賴大平?
可惜,身契已經被人家拿到手,她就算反悔也沒機會,便暫時按下不表,好好地伺候賴大平,與他做了好一段時間的夫妻。
要說元香到底是在勾欄裡學來的一身本事,區區賴大平如何是對手,不過兩三天就被她哄得五迷三道,要什麼給什麼。
從清茶那兒弄來了二十兩銀子,元香又聽說賴大平寫下了那所謂的文書,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不是明擺著蠢嗎?放著沈府這棵搖錢樹不用,也就二十兩被打發了。
元香哪裡是什麼良善之輩,眼珠子一轉就想出個陰損毒辣的招數。
她聽賴大平說了,這清茶原先可是大戶人家的二等丫鬟,端是美貌秀雅,還會做女工,這樣清白的女人賣去妓院,可是能得不少銀錢的。
到時候一筆銀子到手,還解決了正室這個問題,真是一箭雙雕。
那一日,她軟軟地靠在賴大平的胸口,吹氣如蘭,嬌滴滴的聲音仿若夏花潤月,聽得他耳朵發麻。
“爺,您就依從了我吧,讓姐姐去那邊兒好好學學如何伺候男人的本事,也省的老是惹爺生氣。等她學乖了,咱們再把她接回來就是了。”
她丹蔻纖纖,十指如玉,順著賴大平的衣襟伸了進去,又是一番挑弄,弄得賴大平不上不下,她又緊接著追了一句:“到時候都是一家子姊妹了,誰還嫌棄她不成,爺,您可是說過的,要予我正妻之位,反正她也做到現在的正頭老婆了,換換我還不成嗎?”
賴大平本就是無知粗魯的莊稼漢,且沒什麼仁義道德。
聽到元香這般說,他早就酥麻了一半,連連答應後就沉溺在溫柔鄉中不能自拔。再比較之前清茶那木訥不識趣的模樣,他越發覺得這元香才是心頭之好,男人就需要這樣的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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