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恪鬆瞪起眼睛,“你也彆著急,且聽我跟你說。我已細細看過查過,都是好人家的女兒,一個芮家的嫡出二小姐,配給咱們的竹硯;還有一個是安國侯的最小的女兒,也是嫡出,配給咱家竹礫。”
“你、你……兒子成親的事情,我這個母親連問一句都不成了?你這般容易地就定下來,那我算什麼?”
趙氏頓覺手裡的瓜也不甜了,紅著眼睛吼道,“就不說芮家了,那芮大人與你是同僚,他家祖上又是清輝郡主,與皇室都沾親帶故的,也輪不到我挑人家!可那……安國候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差點被廢了的侯府,他們家也能與我們家說親?”
“你閉嘴吧!”宋恪鬆趕緊放下滾燙的茶碗,怒道,“若不是這一次叛軍之亂,安國候不小心被牽扯其中,你當這門親事能輪得到咱家?”
“你也說了被牽扯其中!為何還……”
“你、你!!聖上已經查清楚,這件事與安國候無關,他們家是被牽連的。話雖如此,他們家到底被傷了元氣,原先跟他們家說好的親事也黃了。前段日子,我跟在小皇子身邊也聽到貴妃娘娘說起這件事,聖上其實……也覺得頗有些對不住安國候。”
宋恪鬆耐著性子跟老婆解釋。
“所以呢?”趙氏眨了眨被脂粉糊了的眼睛,顯然還沒明白其中的關鍵。
他無奈地一歎:“可滿朝大員,誰願意攤這趟渾水?若是此時我們家站出來願意替聖上解決這個難題,主動上門提親,讓那安國候府的小姐有個台階下,也能圓了臉麵,豈不是更好?”
趙氏聽明白了,卻也有點憤憤不平:“話雖如此,家裡要多一個侯府小姐,隻怕是嬌蠻任性,難以約束吧?”
“這你就放心吧,我已托人問過,安國候府的小姐德行女工皆為上品,何況……我們家起複不易,一路重返聖京多有波折。如今竹礫已然獲取功名,按照聖上的性子,我們確實不能再與清流權貴結親,免得……樹大招風。你也不願咱們兒子委屈,將就娶那些個表親家的姑娘吧?”
宋恪鬆揉著妻子的肩頭,好一番語重心長。
事關全府,還有自己的寶貝兒子,趙氏總算把這話聽進去了。
“況且,那安國候富足,他們家的嫡出小姐必定會帶大量的嫁妝過來。我們家雖沒有強占兒媳嫁妝的道理,但你想想,若是你我的孫子的母親有這般多的嫁妝,日後豈不是更順暢?萬事要把目光放得長遠些才好,你說是吧?”
趙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終於笑了:“老爺是讀書人,又豈是我這樣的內宅婦人能比的,瞧您都快說出一朵花兒來的,我哪還有不依的道理?”
夫妻倆相視一笑。
宋恪鬆到底沒有歇在趙氏的屋內。
跟老婆溝通了這麼久也是很費精力的,還是去溫柔可人的小妾那裡調劑一下心情。
自從來了聖京,方氏也變得越來越溫柔似水,經常把宋恪鬆哄得心花怒放。一雙柔軟的小手在他後背不輕不重地捏著,耳邊還有吹氣如蘭,嬌滴滴的聲音,宋恪鬆索性歪倒在榻上儘情享受。
微微閉上眼,腦海中不斷回憶起過去這一段時日發生的事情。
叛軍已降,三軍之內被牽連的有好一些人。
這些人或死或流放,也滅了不少,如今軍中重新整頓,又是新的一番勢力輪番登場。再說聖京這邊,多少豪門望族卷入其中,六安王是這次叛軍的發起者,一樣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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