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是,十日後還要麻煩大哥送嫁,要不然今日就翻臉豈不更好?
老太太輕笑:“這才哪兒到哪兒,你是沒見過那些高門大戶家裡的陰損毒辣,罷了……你們都回去吧,把該做的事情都做起來。”
宋恪鬆偕同趙氏離開安福堂。
他們剛走,丹娘就從梢間偷偷溜出來,鑽到老太太身後她揉捏著後腰。
老太太本就操勞過度,渾身不自在,被這麼一下反而覺得鬆快舒坦,一時間也忘了讓丹娘停手。
揉捏了好一會兒,老太太緩過神來,給她小手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這下聽得過癮了吧?卻給自己惹上一個大麻煩,萬一以後要是走漏了一點點風聲,我就拿你是問。”
丹娘卻笑了:“老太太所問何事?剛才孫女在裡麵可美美地睡了個回籠覺呢,什麼都不知道呀。”
老太太望著女孩天真明媚的小臉,摸了摸她鴉羽一樣漆黑的頭發,不由地感慨:“小傻子喲。”
趙氏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回到屋裡就開始張羅起來。
不出半日,該辦的事情已經辦妥,她的一顆心也算收回到肚子裡去,隻是想到還要應付娘家大哥兩口子,她這心裡就難受得很。
另外一邊的廂房裡,趙真兒跪在冰冷的地上,眼淚已經哭乾了,臉上乾巴巴地緊繃,難受得很。可她卻還是跪得筆直挺硬,半點沒有軟下來的跡象。
趙舅母冷笑道:“你真是個有大主意的呐,算盤珠子都快被你打飛了,居然還算計到老娘頭上。”她指著趙真兒,一眼譏笑地看著丈夫,“這就是你平日裡寵得不行的真丫頭,不是我說難聽話,怕是妹妹家的那個傻七都比她體麵些,丟人丟到親戚家來了!”
趙舅舅無言以對,背著手連連歎氣。
趙真兒不服氣地抬眼:“太太何必說得這麼難聽,不就是這次沒成嘛,若是這次我躺在宋竹硯或是宋竹礫的床上,又待如何?你怕是會敲鑼打鼓把我送進宋家吧?”
“混賬!”趙舅母一巴掌下去,趙真兒半張臉都腫了。
趙真兒伏在地上,終於哭出了聲:“太太,我不過是按照您的吩咐這樣做,現在事情敗露,您也不能把所有的罪責都算在我一個人的頭上,我小小庶女如何承受得起?”
趙舅舅大吃一驚:“此話當真?”
趙真兒帶著哽咽:“若非如此,父親真的相信女兒是那種不知廉恥的人嗎?實在是太太的吩咐,又拿我姨娘要挾,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趙舅母心頭猛地一跳,依然嘴硬:“臭丫頭,事情鬨成這樣不可收拾,你還想隨意攀咬?是誰交給你的規矩?!”
“父親若是不信,看這個。”趙真兒拿出一隻朱紅寶玉的金釵,雙手送上,“這是臨行前,太太交給我姨娘的,說這是給她的禮物,實際上就是拿這個換我的清白。父親明鑒,這是太太陪嫁裡的寶貝,我和姨娘如何能沾手?太太平日裡對我們是什麼樣,您也知道,怎麼可能……拿如此貴重的寶貝賞給我們呢?”
趙舅舅看著眼前的金釵已經氣到匪夷所思。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如果不是趙真兒拿出這枚金釵,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居然做出這種事……比賣了庶女直接為妾更可恥,更丟人!
她竟然想用這樣的辦法把趙真兒送進宋家,最好送到那兩位嫡子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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