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爸爸啞然失笑,“人類不這麼叫。”
“等你長大成年,到了可以結婚的年紀,才可以和喜歡的人繁育下一代。”
他將野公貓趕開,把它們分彆裝在兩個籠子裡。
小母貓才三四個月大,交配時被公貓弄傷了,叫得很慘。
她看得心疼,“公貓好壞。它為什麼一定要欺負母貓?”
爸爸倏地笑了。
“動物本能使然,我們無法改變它們天性,隻能救助回來絕育飼養,保護一隻是一隻。”
爸爸摸了摸她的羊角辮,“貓貓不能保護自己,但人可以。瑜瑜要保護好自己。”
“在結婚之前,公貓對小母貓做的事情,絕對不能允許彆人對你做。這是欺負,也是犯罪。”
幼時爸爸說的話還在耳邊回蕩,唐禮瑜隻來得及叮囑隊友報警,然後衝了進去。
“放開他!”
她的闖入打斷了他們的不軌。
想動少年的男人嘰裡咕嚕說著她聽不懂的字眼,旁邊的人朝她圍過來。
“這家店竟然還有這麼小的公主。”
“也不知道臟不臟。算了,將就一下。”
“哈哈,你還想和大哥搶那小白臉?”
一句又一句中文紮進她耳朵,她茫然的瞪大了眼。
她不明白怎麼會在異國他鄉撞見國人,更想不通他們怎麼會圍著一個男孩子圖謀不軌。
但她本能意識到了更大的危險。
桌上擺滿了紅酒瓶,她想也不想抄起來,用力砸在為首男人腦袋上!
紅酒瓶砰地摔成碎片,時間仿佛在一瞬間靜止。
鮮血從男人額頭滾落,他直挺挺朝後倒去,包廂裡有人尖叫起來,一窩蜂圍過去查看。
她偷得一絲喘息的機會,立刻衝到少年身邊。
他雙眼緊閉,眉頭緊緊蹙著,像是陷入夢魘一般。
衣服褲子有些亂,但還好好穿在身上,她進來很快,他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幸好。
她不敢大意,趁著包廂裡的人無暇顧及她,她用力把少年扶起來。
右手摸上少年的腰,一股鑽心的痛傳來。
她才發現自己也受了傷。
紅酒瓶被她摔得很碎,細碎的玻璃殘片紮進手裡,鮮血一滴滴往下落。
她費勁地拖著少年走出包廂。
隊友帶著教練趕來,她和少年被送往醫院,手上玻璃碎片還沒取完,鋒矛高層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接完電話的教練麵色慘白,指責她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開除的處罰兜頭砸下,她難以接受,當著醫生護士的麵和教練吵起來。
上飛機前,教練通知她爸爸來穗城領人。下飛機後,她得知爸爸的航班沒有平安降落。
這些年她無數次想過,要是當時她不那麼尖銳,能冷靜和教練溝通,等到回國後再談這件事。
爸爸或許不會坐上那班飛機,媽媽也不會因此……
後麵一係列蝴蝶效應,或許都能避開。
“到這裡打住,好不好?”
唐禮瑜努力調整表情,“受害者不應該還要承擔心理譴責,那對你我都不公平。”
她不知道自己的笑比哭還難看,沈弈看得心頭發酸,他一把拉過唐禮瑜,用力抱住了她。
老何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
“哎哎哎男女授受不親啊!”
他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瞅瞅這個又看看那個,難以置信的嘀咕,“怎麼會這樣?”
“不是說這小子嘴硬愛說反話,喜歡就是不喜歡嗎?”
“這踏馬都抱這麼緊了……”
沈弈很想忽視老何煞風景的碎碎念,可他跟唐禮瑜都不是聾子。
懷裡的小鯉魚瘦削溫軟,他不舍地鬆開。
“他是瞎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我什麼都沒說過。”
沈弈極力澄清,真摯得像個小學生,“真的,誰撒謊誰是狗。”
唐禮瑜想起他之前買書把鍋甩到沈聽風腦門上的事,“嗯,我信。”
沈弈:“……”
他怎麼覺得她表情是不信呢?
沉重的氛圍被老何的插科打諢驅散,確定沒什麼問題,沈弈著急出院回基地。
白術半路打電話來探他口風。
“原來你跑醫院去了,我說怎麼電競圈大地震都瞧不見你。”
白術半是玩笑半是認真,“你們carp沒問題吧?小姑娘年紀輕輕沒經曆過事,htk玩得又臟,彆被這波節奏搞出心理陰影來。”
沈弈:“。”
早知道不開公放了。
“不勞你費心,”沈弈說,“回去我就和poux正麵剛。”
ux,他不提戰隊名,但話裡話外都快騎到db和ovo臉上了。
現在網上評論爆炸,幾家粉絲罵成一團。
還有人瘋狂艾特官方,要官方出來為db竊取htk戰術一事給個說法,嚴懲俱樂部。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沈弈眉眼冰冷掛斷電話,身旁的唐禮瑜輕輕拍了下他。
“下周就是春季賽決賽。”
htk選擇這時候開戰,和小組賽時帶他們節奏的套路,是一樣的。
那時還隻是攻心戰,htk以為她這個新人心理素質不會太好,試圖用輿論擊潰。
可惜失算。
而這一波更毒。
放出db和ovo偷竊htk戰術的消息,是想要激起他們兩支戰隊的怒火。
官方現在對辱罵處罰很嚴,輕則罰款重則禁賽,決賽前被禁賽,相當於自動放棄冠軍。
萬一哪個選手沒繃住當場開罵,甚至線下真人快打,htk能把嘴笑歪。
就算兩戰隊的選手都不上當,也沒關係。
無論哪隊是最後贏家,他們b或者ovo,是用了從他們那偷來的戰術,才拿到冠軍。
橫豎htk都立於受害者地位,很難再像上次那樣被反噬。
唐禮瑜說,“我們明知對方的目的,沒有必要走進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