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德音匆匆趕去謝家密室的時候,在金子身邊不遠處,倒著一具屍體,謝祁安著人將其翻開後,在看到是長春道長時,眾人無有不驚。
從昨晚的混戰中,便不見了長春道長,沒想到卻是摸到了謝家的故宅,前來尋昱兒了。
隻是眼下長春道長已死,昱兒是誰劫持走的?
謝祁安讓人給金子醒腦丸,金子都沒能清醒,可見這劑量之大。
謝德音打開那封信,在看到上寫著:“欲尋子,親到長安。”
謝德音緊緊的抓著那封信,指節泛白。
“陸修齊!”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幾個字。
周戈淵的軍隊在洛陽休整過後,便揮師西進,兵臨風陵渡,與晉中過來的起義軍隔著渡口會師。
如今天下之大勢,任憑誰都能看出,攝政王收複長安是遲早的事情。
且如今的長安,四麵環敵,大散關有蜀中的鐵騎軍在,原先西北的叛軍在得知攝政王自南方起事收複長安,也都紛紛響應,長安已是一座孤城。
隻是長安城內還有普通老百姓三十萬,已成了狄人和黨項軍的人質,攻打長安容易,隻是怕攻城那日,便是長安百姓葬身屠刀之時。
周戈淵坐在營中,看著杭州的來信,知道百越之事已平,信中並沒有提到其他,周戈淵翻了翻,並未見到阿音私下給他的信,稍稍有些困惑。
畢竟之前凡是有信件來,阿音都會有單獨的信夾在其中。
許是怕他戰事分心,畢竟此時已經是戰事的關鍵時刻。
此時喬老將軍過來,周戈淵將信收起,與他說起了明日開始攻破潼關的作戰計劃。
待商議完,長風送來了潼關那邊的信報。
周戈淵在聽到潼關守將歸降時,大喜過望。
便是再有把握,潼關這樣的軍事險要之地,想要攻破,也要耗費許多的兵力。
此時沒有比不廢一兵一卒就拿下潼關更讓人高興的事情了。
原本計劃十日之內拿下潼關,如今第二日便拔軍過了潼關,直逼長安了。
此時的長安城內,風聲鶴唳,商戶緊閉,百姓足不出戶,未至秋日,便已一番蕭條景象。
狄人和黨項人入了長安後,家家戶戶無不哀聲哉道。
他們強悍如匪,百姓稍有不從,便大禍加身,禍害的良家女子更不知凡幾。
隻有少數的茶館酒樓還開著,三三倆倆的坐著一些好事的百姓,小聲的議論著,攝政王何時才能收複了長安。
蕭妱韞從聽聞狄人和黨項人在長安城的所作所為後,便一直居家不出,隻偶爾聽一些長安城近日的境況。
在聽到攝政王的軍隊破了潼關,已經兵臨城下的時候,蕭妱韞才算鬆了一口氣。
沈青山出去送信,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這種戰亂的年代,書信低得上萬金,她隱在長安,如何也探聽不得他的消息。
攝政王能順利的過了潼關,想必洛水之困已解,沈青山順利將信帶到。
如今長安城盤查嚴格,他回不來也正常。
早在之前,能逃出去的世家已經走了一批,不過後來陸修齊有所察覺,扣下了所有人,進出也嚴格盤查。
蕭妱韞那時便留了個心眼兒,在長安書坊的後院,讓趙叔挖了地下的藏身之所。
提前儲備了一些糧食和水源,真到了那一步,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隻怕要成為戰爭的犧牲品。
在戰亂平息前,他們要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如今長安城被圍,蕭妱韞便猜到了,隻怕要到了老百姓的煉獄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