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去看,隻見城門下謝祁安怒意凜然,手持弓怒目而視。
當著兩軍將士的麵,李璞存被弄得灰頭土臉,頓覺顏麵有失,怒氣橫生,有意要折辱謝祁安,伸手去拽蕭妱韞的時候,陸修齊身邊的心腹攔了攔道:
“李大人,蕭姑娘是陸大人派去勸降的,不可胡來。”
李璞存上下看了一眼蕭妱韞,眼中的婬邪以及勢在必得,讓蕭妱韞極為不適。
蕭妱韞壓住心裡的怒火,指了指還吊在城牆上的謝清宴。
“我要帶他下去勸降。”
李璞存看了一眼還剩一口氣的謝清宴,輕嗤一聲。
“不行!”
蕭妱韞轉身欲離開,被陸修齊的心腹攔住,蕭妱韞回身,眉目清冷。
“我與謝祁安本無多少情分,我下去勸降能有什麼用?謝清宴將死之人,不過剩一口氣,算我給謝祁安賣個好兒,想以謝家人為質,謝家人都在宮裡,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比這個外室生的有分量。”
陸修齊的心腹聽著蕭妱韞言之有理,且蕭妱韞將謝家人的藏身地找了出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陸修齊的心腹跟李璞存低語幾句,李璞存神色狂妄的睨著蕭妱韞,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等著謝清宴被放下來後,蕭妱韞低頭看了一眼,隻見他手腳無力的垂著,她臉色微僵。
“他怎麼了?”
李璞存輕嗤一聲,十分不屑道:
“不過是斷了他的手腳,死不了。”
蕭妱韞抿唇,未發一言,由著人抬著謝清宴隨她出了城。
謝祁安看著蕭妱韞乘車而來,此時猶記得那夜裡他潛入長安時,與她相對的一幕。
謝祁安想問候一聲,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蕭妱韞掀開了馬車的車簾,謝清宴躺在裡麵,衣襟上的血跡乾涸,蕭妱韞看著謝祁安脖頸上瞬間暴起青筋,便知他的怒氣。
蕭妱韞看著他,聲音平靜,語速輕緩道:
“我把你三哥送來了。”
謝祁安躍下馬背,疾步來到馬車前,上前去查看謝清宴的傷勢。
在看到他手腳筋脈被廢,人也奄奄一息隻剩下一口氣時,謝祁安咬碎了後槽牙,雙目猩紅如血。
“叫軍醫來!”
謝祁安的衛兵將謝清宴小心的抬了下去,謝祁安的目光落在了蕭妱韞的身上。
沒等著謝祁安問,蕭妱韞開口道:
“陸修齊讓我來勸降的。”
謝祁安微微皺眉,隻聽蕭妱韞又道:
“我知你不會降他,是以,我此次出來並非是為了勸你。”
謝祁安望著她,見她眉目間平靜,一如她待陌生人的神色一般。
“謝祈安,我是來問你要和離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