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秉文大驚。
“你是說......你是說......”
謝秉文見小妹神色平靜,心中漸漸明白小妹說這話的真實性。
難怪,難怪。
“那個能指控莊家重傷的人被周戈淵接走後,因為這場瘟疫病故了,連最後的人證都沒有了,莊家做了什麼,沒有人再知曉了。”
謝秉文沉默良久,道:
“王爺非昏聵之人,說不定這麼做另有深意。”
謝德音低頭看著昱兒,輕笑一聲。
“是啊,我願意相信他另有深意,可是,他兒子隻要在皇位上一天,那把懸著的刀就始終在我頭上。”
昱兒不知為何,不安的動了動,哼唧的哭了兩聲。
謝德音抱在懷中輕拍著,等著哄好了他,她眉間依舊染著哄他時的柔色。
“他是昱兒的父親,我也即將要嫁給他,無論如何,我都不願看他下場淒涼。我會幫他避開五年後將要落在他身上的死劫,隻是太後和他那兒子,決不能在皇位上待著。”
謝秉文沉默良久。
謝德音抬頭,看向了大哥。
“陸大哥護送那重傷之人入京的時候說,那人昏昏沉沉說莊家在練私兵,大哥,你想辦法查查這件事,查清楚莊家的藏兵地點,以及他們錢糧的供給。若是我們知曉了,可提前布局謀事。”
謝秉文在聽到私兵的時候,大驚。
“私兵一事若是攝政王知曉,必然不會饒莊家的。”
謝德音點頭,“我知道,那又如何,滅了莊彭越,莊家還有彆的人,隻要太後背後有依仗,我們便依舊是魚肉,任人宰割。”
謝衡之進來了,低聲道:
“院外百米處有人來了。”
這個時間,應該是周戈淵回來了。
謝德音站起身來,看著兩位哥哥道:
“二位哥哥先回去吧,我這兩日便歸家去。”
兄妹剛告辭結束,周戈淵就進了院子。
見謝秉文和謝衡之要走,周戈淵親自送了出去。
回來時,見阿音抱著孩子歪在美人榻上,他腳步輕輕的走了過去坐在她身側。
“阿音......”
謝德音轉身示意他噤聲,輕輕放下孩子,慢慢起身,下了美人榻,拉著周戈淵去外麵說話。
“昱兒這幾日睡中總是驚跳,聽不得大聲說話。”
周戈淵嗯了一聲,剛要與她說和離的絕婚書已經送到謝家,外麵長寧便來了。
“王爺,姚夫人院子那邊的楚商姑娘出事了。”
謝德音微微挑眉,從姚夫人入京時,謝德音便在護國寺,兩個人見麵也不說這個,示意,謝德音並不知楚商是誰。
這段時間周戈淵忙著瘟疫的事情,此時京中坊間的瘟疫已經止住,官城的瘟疫也在好轉。
那個叫小九的神醫,雖然人浪蕩不靠譜了點,醫術還是不錯的,開的藥也都是藥到病除。
所以,這些時日,周戈淵早已經將姚夫人那邊的事情拋到腦後了。
“出了何事?”
“姚夫人院子裡也染了疫症,楚商姑娘因為前段時日不肯依著姚夫人的要求做,所以,楚商姑娘病的這段時日,姚夫人不讓人給楚商姑娘用藥,讓她反思,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給她藥。那楚商姑娘也硬氣,撐到如今,病情嚴重,院裡盯著的人說......怕是人快不行了。”
周戈淵十分驚訝,倒沒想到姚夫人那種性情倒是教出來一個硬骨頭。
“叫上那個九大夫去看看,有救沒有。”
“是。”長寧應聲之後並沒有離開,周戈淵看了他一眼,見他欲言又止,問道:
“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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