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禦醫看著王爺似有話說,主動問道:
“王爺,可是夫人身體有恙?”
“夫人無恙,本王想問,小公子不甚強壯,是胎中不足,還是月份不足?”
周戈淵問出口後,袖底的雙手略有些緊張的握成拳。
若這孩子是足月生的,那麼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
禦醫以為王爺是擔憂小公子的身體,似他們這樣的禦醫,這些世家豪門內的事情,知道的都一清二楚,隻不過嘴巴得嚴格,不然早死了無數次了。
見王爺問起,便恭敬道:
“微臣在兩個多月前就開始給夫人請脈,脈案在此,王爺請過目。”
周戈淵接過脈案,一邊看著,聽著禦醫又道:
“夫人足月生產應該是在十二月中旬左右,前些時日城中戰火紛飛,夫人勞心勞力又受了驚嚇,是以早產了一個月。小公子沒有胎中不足,隻不過因為早產有些體弱,仔細養著一些時日便可如其他孩童般健壯。”
周戈淵看著脈案上,兩個月前的記錄,她確實是到十二月中旬才該生產。
周戈淵心中說不出的失望,將脈案放倒了一旁,嗯了一聲,隻留下一下好好照顧夫人,便離開了。
金子和元寶在謝德音生產那邊也受了傷,這些日子也在養傷,等著身體好些了,外麵的消息便源源不斷的送到了謝德音的跟前。
誰能拒絕一個消息靈通,八卦全能的吃瓜達人呢~
謝德音坐月子無聊至極,偏偏周戈淵不讓服侍的丫鬟們多嘴,是以她一點外界的消息都不知道。
此時金子帶著打聽來的消息,自然是讓人精神振奮。
“先說那個欽天監陳司正,夫人你是沒見,王爺回來第二日,便讓人夷平了欽天監,拆了大門,斷了屋梁,據說連雞蛋都搖散黃了。”
金子說的惹得謝德音忍不住笑出聲來,輕聲寵溺的斥了她一句道:
“沒個正經。”
“真的,這欽天監裡麵沒有一個活口,欽天監裡麵大小管事和衙役,全都拉到街頭斬首示眾,百姓們大快人心。”
“那個陳司正和長春道人呢?”
“哎,可惜就可惜在這裡,那幾日長安城人手不足,右侍衛將人關押在皇城司內沒來得及審問,便全心抗敵,皇城司所有能戰的全都編入了護城軍,守衛薄弱,被那妖道給逃了。”
謝德音微怔,金子忙道:
“不過王爺已經發下了海捕公文,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妖道!至於那個陳司正,皇城司無論怎麼審問,他都說是聽信了長春道人的蠱惑,真以為夫人是禍星,旁的他一概不知,皇城司的手段奴婢知道一些,再硬的骨頭也熬不住,他說的隻怕不假,一切都是那妖道在作祟。”
謝德音自然知道是長春道長的主意,她更知道長春道長背後是太後。
可是如今長春道長趁亂逃了,誰能證明他跟太後有關係?
“儘管如此,王爺也沒放過陳司正,給他定了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謝德音微微挑眉,這罪名可比殘害百姓重多了。
“陳家如今誅三族,成年男子皆斬首,女子充為官奴,徒三千裡。”
謝德音聽著,再次感慨權勢的無所不能。
陳家是陸二夫人的娘家,陸二夫人曾經引以為傲的父母一個是二品大員,一個是二品誥命,父兄皆是朝中得力的官員。
如今不過周戈淵一句話,便全族傾覆。
雖死有餘辜,卻讓謝德音想起謝家前世的傾覆,心中欷籲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