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非臣婦善妒不能容人,她的這碗妾室茶,臣婦是斷斷不能接的,莫說她的女兒做了攝政王側妃,便是正妃,臣婦也不能忤逆公婆,枉顧祖宗家法!”
跪在地上端著妾室茶的秦氏此時臉色發白,她就知道她這位嫡姐又要搬出謝家那兩個老不死的。
不過這一次她並不懼怕,她身後有太後,有女兒,還有......她的兒子。
這次謝家這個門,她是進定了!
謝德音見母親方向對了,便沒有再插話,畢竟出嫁的女兒,且是長輩之事,她若是插手太多,會被人恥笑謝家家主和主母無能。
“她為你們謝家生兒育女,怎麼就忤逆公婆,枉顧祖宗家法了?”太後話語間有些施壓。
謝夫人此時為了兒女,也不懼太後此時如刀的目光。
“說起那些淵源,本是家醜,無意外揚,如今太後問起,臣婦不敢欺瞞。”
謝夫人說著極其蔑視的看著跪著的婦人,緩緩道:
“臣婦這庶妹在閨中時便不安於室,與一官家公子奔婬,那官家公子本有妻室,大婦不能容她,她以外室身份生下一子後才被接進府中。
後來那人家為官不仁,被問了罪,家族沒落,她那夫君也亡故了,臣婦娘家也遭了禍事,她攜幼子舉目無親,便投奔了臣婦。
臣婦念著是親姐妹,且娘家隻剩我與她二人,對她多有照拂,誰料在臣婦懷著老二的時候,她竟用些狐媚手段,勾了臣婦夫君與其苟且。”
謝夫人說到此處捂住了心口,閉上眼睛,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謝德音和嫂嫂一左一右的扶住了母親,眼中俱是心疼。
年少夫妻,自以為的恩愛兩不疑,夫君卻在孕期與客居在家的庶妹有了苟且之事,這無疑是最大的打擊。
謝德音知道母親心中之苦,她此時眼睛濕潤。
從小到大,母親強勢,脾氣性情並不溫和,父親也諸多遷就,那是年少的她不知情由,不止一次覺得爹爹可憐。
如今想來,可憐的怎會是爹爹!
謝夫人此情景觸動了許多在場夫人的心底,誰家裡還沒點汙槽子事兒?
男人那個德行,便不是庶妹,也有其他的表妹之類的,再不然丫鬟和外麵的風塵女子。
女子懷孕辛苦,卻要眼睜睜看著為其生兒育女的人在其他的女人身上逍遙快活,山盟海誓。
不少夫人以手帕拭淚,皆想起了自己往日的心酸。
謝夫人此時睜開眼來,眼中的淚皆已忍下,再望著太後時,心中清明。
“太後是我等婦人的表率,遵太後教誨,臣婦與天下婦人一般,亦知身為女子,當知婦德婦道,替丈夫誕養兒女,納妾理宅是婦人們應儘的本分,臣婦便是給夫君納多少妾室都無怨。”
隻見謝夫人說到此時,抬手指著跪在地上的秦氏道:
“可是這等鮮廉寡恥、無德無行的婦人,想要臣婦喝了這妾室茶,與臣婦同居一個屋簷下,卻是萬萬不能的!非但臣婦不能容她,連臣婦的公婆也曾當著夫君的麵說過,斷不能容許這個婦人進我謝家門!”
話到這裡,謝德音已經放心了。
從她知道這母女的身份開始,便猜到了一些陳年舊事。
祖父他老人家見多識廣,睿智通透,在亂世中帶著家族避開禍事,結實新的權貴,家裡當初這點事,必然是他壓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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